“启奏陛下,日前西域云阳侯送来奏报,欲于西域试行节度使之制,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闻言诧异道,“如此大事,岂非需公卿集议后方可上报乎?”
霍光拜道,“若是他处自当如此,只是西域却有不同!”
皇帝闻言惊讶道,“西域为何不同?”
霍光躬身拜道,“此事与先皇帝有关……先皇帝遗诏,“西域之事悉付之于越……”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他相信遗诏是真的,但对为何不举行公卿集议却仍然心存疑虑。
“没有公卿集议,此事恐是不妥……大将军以为如何?”
霍光此时如何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霍光其实也没有想过让皇帝直接下诏。
他如此做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他面色澹然的躬身再拜,“陛下所言甚是,此事当先交予公卿集议……”
“只是云阳侯还有一事上书,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闻言暗自吁了一口气,“云阳侯还有何事!”
霍光面无表情的道,“因秺侯病重,云阳侯欲回京探视!”
“朕记得秺侯乃是云阳侯举主,不知是否如此?”
霍光证实道,“却是如此……昔日云阳侯为张掖佰将之时……”
皇帝听完霍光的介绍,没有多加思索,立即下诏曰:“可!”
……
上官桀得知张越即将返回长安,心中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安。
张越这些年虽然回长安的时候不多,但长安却到处都有他的传说。
就连张越长子张焕虽然尚且年幼,但也常常搅动长安风云。
不管是杜陵之事,还是藏书楼之事亦或是关东关西之争,虽然张越本人都没有出手,但都可以看见他的身影。
就连苏武归汉之事也能够在其中发现张越的踪影。
更不用说那王氏之乱,若没有张越,恐怕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下去。
最关键的是,上官桀勐然发现,自己对张越此人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但对于张越这一现今大汉实际上最强大的诸侯,上官桀发现除了明面上的资料自己所知竟然非常有限。
“来人,速请御史大夫和长公主过府!”
忐忑不安的上官桀决定邀请自己的盟友进行商议。
接到邀请的鄂邑长公主和御史大夫桑弘羊很快来到了上官桀的府邸。
“呵呵呵……”
“左将军何事如此心急火燎的邀本主入府!”
鄂邑长公主才刚刚抵达上官桀的府邸门口,就故意大声询问。
她此举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断绝上官桀的后路。
上官桀自然也知道鄂邑长公主的目的。
不过当他答应会见丁外人之时,就已经不在乎被人发现与长公主合谋之事。
“盖主,还是如此荣光焕发啊……”
“左将军说笑了!”
上官桀与鄂邑公主简单客套几句就把她迎入了后厅。
此时后厅中桑弘羊、上官安、孙纵之等人已然安坐于堂。
鄂邑长公主见到桑弘羊,眼睛一亮,心中甚感欢喜。
“原来御史大夫也在……”
桑弘羊并未起身,只是拱了拱手,“见过盖主!”
上官安则主动站起来,引导鄂邑长公主入座后,这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上官桀此时也已经在主位坐定。
“诸位,今日陛下已经答应云阳侯返京,诸位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鄂邑长公主闻言诧异道,“云阳侯不过是区区一西域都护而已,左将军何必在意?”
鄂邑长公主此言却是让在座的众人皆是默然不语。
上官安见状不得不起身道,“盖主莫要小看这云阳侯!”
“云阳侯虽然远在西域,但其在朝堂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
鄂邑长公主笑道,“莫非这云阳侯还能影响到宫闱之事?”
桑弘羊闻言不禁叹息一声,“盖主可知,张越手中亦有先皇遗诏!”
鄂邑长公主确实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她诧异道,“先皇帝竟然留有遗诏与此人?”
上官桀出言证实,“不错,先皇帝驾崩前,命霍光、张安世起草诏命,其中有两道乃是发给张越此人……”
鄂邑长公主惊疑道,“左将军可知具体内容?”
上官桀叹息道,“第一道诏书乃是言,西域军政尽付于张越……”
“第二道诏书却只有先皇帝与那张安世知晓!”
鄂邑长公主皱了皱眉,“如此说来,这云阳侯就是最大的变数了?”
上官桀道,“不错,若是张越此人支持霍光,于我等却是大大不利!”
“既然如此,何不命死士于半路劫杀此人?”
鄂邑长公主此时仍然没有太把张越放在心上。
孙纵之闻言颇为意动,“盖主可有计划?”
鄂邑长公主皱了皱眉,“尔是何人?”
孙纵之躬身拜道,“盖主,下吏乃是燕王中大夫孙纵之……”
听到两人的对话上官桀与桑弘羊对视一眼,皆感觉到一丝无可奈何。
这鄂邑长公主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燕王中大夫孙纵之此人也同样不是什么大材。
两人虽然无奈,但如今毕竟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两人为了避免鄂邑长公主两人坏事,不得不解释一二。
“盖主有所不知,这张越每次返京,皆会携精锐亲兵通行……一般的死士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另外张越手中还有一名为千牛卫的神秘组织,其强大丝毫不逊于秀衣使者……”
经过上官桀的一番解释,鄂邑长公主总算是多张越多了一番认识。
“如此说来这云阳侯虽为汉臣,但实际上也是一方诸侯咯?”
“盖主所言不错,这张越才是大汉最大的诸侯!”
鄂邑长公主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在意,霍光与皇帝所行之事,不正是在削弱诸侯吗?”
上官桀叹息道,“霍光与皇帝虽然一直在削弱地方实力,但却从未对西域出手……”
桑弘羊听到这里也叹息道,“何止没有削弱西域,反而在不断加强张越的权力!”
上官安这时也道,“月前,张越请求改西域之制,设置四镇节度使……霍光已经亲自向皇帝奏明……不日就将召集公卿集议此事!”
鄂邑长公主闻言诧异道,“竟然还有此事,为何本主在宫中未闻此事?”
桑弘羊道,“此事因陛下之命,只限于三公九卿知晓!”
鄂邑长公主闻言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她此时再度想起,霍光与车千秋、金日磾三人阻止自己听政之事。
她压抑心中的不快,“这张越与霍光欲乱我大汉乎?”
上官桀道,“虽不是,亦不远也……”
鄂邑长公主此时心中已然对张越起了杀心。
桑弘羊看了看鄂邑长公主,怕她做出蠢事,出言劝道:
“盖主请暂息怒火,眼前最重要的并非此事……”
鄂邑长公主并没有听近桑弘羊的话,她言道:
“诸公可有办法阻止张越返京?”
上官桀皱了皱眉头道,“此事恐怕并不容易,那金日磾乃是张越此子的举主……”
鄂邑长公主冷笑一声,“若是在路上出了意外呢?”
上官桀感觉心头一跳,“盖主千万莫行刺杀之事!”
“昔日盖主之兄与关东文学皆曾遣人刺杀于彼,却无人成功……”
上官桀的一番劝解,并没有被鄂邑长公主听进去。
她此时已经在心中谋划着刺杀张越之事。
不过她并没有想过直接解决张越,只是欲以此吓阻张越进京。
鄂邑长公主见上官桀与桑弘羊尽皆反对刺杀张越,也就不再言此事。
她出言道,“公等放心,本主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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