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哭丧着脸,也觉得她说的在理,胡旋舞自己跳起来尚且吃力,更何况是行军打仗的宇文荻。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她打了个响指道:“荻姐姐你可会舞剑?”
宇文荻拇指在鼻子一撇,不无得意地说:“这是什么话!我们西北军将士,哪个还不能舞上几套剑法了!”
星河拍手道:“这样吧!我们来演一场舞乐!就用大魏的破阵曲,荻姐姐你跳剑舞,我以彩绫舞和你。大家伙也不用模仿胡乐了,省得担心被人看出与真正西域乐班的不同。”
破阵曲是关中乐曲,曲调刚柔并济,可配刚劲的剑舞,亦可配柔韧的彩绫舞,是大魏乐坊最基础的舞乐表演。
一听不用胡曲胡舞了,一班将士也都喜笑颜开。即使他们艺高人胆大,也还是用自己的东西最为拿手。
处理了整个上午的公文,曲冲已是一身疲惫。
方才,驿站快马急报:镇西将军宇文昭大部已到东部州界,五日内将穿过西海草原,到达青峦城。
这个消息,让连日焦虑的他终于好好喘了口气。
他到南秦州赴任,时间尚不足月,已然感到这里的问题很不简单。
除了西面的赫夷部较为安稳外,东部的慕风和南部的南曲、北部的北邡多有串联,部族兵马调动、来往都比往年记录上频繁了许多。
一方长官,守土有责。
身上的担子沉重,由不得他不诚惶诚恐。
衙门西边的鼓楼上,一阵擂鼓声响起,浑厚的鼓声前后响了五回。
巳时正了。
门外的侍从曲泽,捧着个木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正厅。
“大人!这是长安风味的茶点,厨娘特意给您做的。”
一盘翠绿的茶饼摆上,曲泽揭开冒着热气的茶缶,给大人添了一盏茶。
曲冲看了眼茶饼,挥了挥手道:“小泽!怎么又送这类吃食来?你忘记了吗?午前不食,过午不食,都是修身自律必备的!”
曲泽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声嘟囔着这都是那厨娘太热心,一直做这些让他送过来,他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曲冲伸了个懒腰,从书案后站起来,揉着前额问道:“今日乐坊可有什么曲目?”
并非他有多爱风月,但南秦州人生活简单,这偌大的青峦城,除了小小的踏歌坊,便再没什么地方可供人休息片刻了。
一听大人要去听曲,曲泽一下子来了精神,赶忙说道:“我方才派人去打听过了。今日踏歌坊来了个关中游方的乐班,午时会演破阵曲,还有舞剑相和呢!要不咱们去看看?”
听闻是家乡舞乐,曲冲也立马来了精神。
喜怒不形于色,他在心中默念道。
正了正神色,他指着最后一沓文书,十分严肃的说:“你把这茶和茶点都撤了,让老爷我把要紧公务处理了。然后……”
不等他说完,曲泽赶忙应声称是。
接着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收起冒着热气的茶汤和诱人的茶饼,小跑着把托盘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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