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对面，琩王自然是和左相有过了具体的交流，不然也不会对这位名声不那么好的左相推心置腹，尤其是各方面的东西都以师礼相待。
最关键的就是，在现在，过去，未来，他们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有合则两利的事情，这才是他们能够如此亲密无间的核心。
“其实过去，陛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要放权的影子了。”
“只不过，世家门阀的事情没完成，陛下还不肯放手，如今就更是不能了。”
左相的有些话，要不是在偃月堂内，他也不敢说得这么直接，只不过既然都说得明白了，那么就干脆更明白一点。
对于这一点琩王也是没有意见。
天家父子，真想要有多少温情，那也是想太多了，感情肯定不少，但是和寻常家庭的父慈子孝相比，那就是纯粹的笑话了。
“帝尊的变化，我们也有所察觉。”
“不过，为帝者以后，为何会要求如此严苛？”
“难道就算是一点两点的偏心私心都不行么？”
对于这一点，左相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受国之垢，方为社稷主。”
“纳一朝气运，自然是有所代价的，不然一个‘圣人’的称呼，真以为这么好承受？”
“非出于公心的任何私心，偏心，都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影响，由小及大，溃于蚁穴。”
“当然不能说没有任何的私心和偏心，但是那是在公正的前提下，才能做出的选择，不然一旦做得差了，神朝如今大权旁落，各地隐隐烽烟将起，就是盛朝的未来。”
第一次知道帝者一旦动了私心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后果，琩王算是受教了。
倒也不是这事情是多么隐秘的，只不过玄帝春秋鼎盛，自然没有人教导他们这些皇子，这类关于帝朝延续的秘闻。
真要到了筛选登临大宝之位的时候，宗室之中自然就会安排人出来教导这些东西了。
这也是延续帝室一脉的必要手段，不然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晓得的皇子上位了，那才是一个帝朝的不幸。
宗室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什么忌讳禁忌都不懂的皇子上位，直接把帝朝搞得崩溃。
至于神朝那边就是另一回事了。
实际上，也是就神朝的问题，才让玄帝自登位之初，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断绝了世家门阀在盛朝的生路，就算是未来也绝不能再有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玄帝也很清楚，自己的上位也是世家门阀的力量一部分体现，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是一步步剪除对方的羽翼，直到如今才有了一举完成的可能。
甚至若非是遇到了赵天生这样的怪胎天骄人物，世家门阀还未必不能与盛朝朝廷的力量殊死一搏。
至少也能弄得玄帝前面的执政成果付之一炬，两败俱伤。
也不会像是这样的节节败退，所以说对于赵天生，不管是玄帝，还是左相，都多少有些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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