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那样更有意思吗？”高应美哈哈一笑，愉快地挑高了眉梢。
陆怀谨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
虽然有点儿恶趣味，但还真别说，确实更有意思。
只是可惜，那个效果，高应美是看不着了。
不过，陆怀谨或许能有机会见见！？
他这么想着，也收拾东西，跟着准备一块儿去下一个主家那边干活。
反正这收银子的事儿，他是不感兴趣的。
这银子他拿了，也带不走，所以根本无所谓。
但他这洒脱的劲儿，就很是得高应美的心。
“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态竟是比我还老成！真不错！”高应美狠狠拍了下陆怀谨的肩膀，满意极了。
正好他还在发愁，他这钱全刷漆了，还怕没多少钱能匀给陆怀谨呢。
这下好了，直接不用操心了。
陆怀谨是真不在意，闻言笑了起来。
只要高应美肯继续带他，他甚至可以不要一分工钱，只要包吃住就行。
他能这样说，别人却不能这么做。
主家还是给了他一份工钱的，只是高应美几乎每次都是勉强混个温饱。
他整个人，始终处于一种饿不死，但也赚不着的状态。
因为他稍微赚了点儿钱，很快又刷进去了。
陆怀谨跟着他干之后，便明白了他晚年为什么那么凄惨。
这个人啊，他是真的完全不顾以后。
他好像就没想过，要存钱，要把这些多出来的工钱好好留着。
他整个状态，都疯魔了。
一门心思，只琢磨如何能把他的作品做得更好，更精妙。
但也正因此，高应美做出来的作品，确实是效果越来越好。
陆怀谨跟着他，后面也渐渐能亲自上手做一堂木格门了。
这个速度，甚至远远超出了高应美的想象。
“你真是，天生的匠人。”得空的时候，高应美也会感叹：“真不错，你会有大出息的。”
陆怀谨只是笑笑，埋头继续干活。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学徒空间买的时间结束。
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立书他们都在外头等着，并不催他。
毕竟这修复的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儿，又不赶时间，完全没必要催着赶着。
用赵立书的话来说就是：“让他睡饱些，精神头足了，干啥都会快，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得了他的准话，其他人自然是信服的。
以至于陆怀谨醒来后，都有些震惊。
毕竟他以为自己一早就会被叫起来的，当时兑换时间的时候有些没收住手。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一次，进去的时间是最长的，学习的过程也是最完整的。
他吃完早餐，到了现场的时候，看到这木格门，都忍不住笑了。
无他，因为这扇门，在学徒空间的时候，正是他经手做过的那一扇。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制作的时候是怎么雕琢的，怎么划分的图案，甚至是如何一层一层雕琢出来的花纹图案，高应美又是如何指点着他做出的成品。
这个过程，很有意思，他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看他笑了，吴灿成还以为他是睡饱了：“看来状态不错啊。”
“嗯，确实还行。”陆怀谨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么？”
诶？吴灿成差点儿都给他问懵了。
不是，谁干活呢？
他一开直播间的有啥好准备的，话是这么说，但吴灿成还是老实地点点头：“就等你啦！”
“行，那就开始吧。”陆怀谨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拿起刻刀，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收手了。
哪些地方该剔除，再不需要经过思考。
刻刀所至，所有的雕花都仿佛在自己舒展开来。
这个过程是非常快的，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上一秒，陆怀谨还在这里，下一秒，他就已经去了另一处。
【他好像，都不需要想一想的？】
【不是，怎么感觉大师这压根不是雕花，是在瞎刮呢？】
【别瞎说好吧，我看他挑的都是有问题的地方啊……】
【就好奇他这么大刀阔斧的改，回头补的时候还能记得住这地方原来长什么样不？】
【是啊，修复修复，是要修成原样才叫修复啊。】
【可别到时修得妈不认，那才是真的搞笑了。】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相信大师。】
想起陆怀谨手下制作出的那些作品，众人又都沉默了。
是啊，如果陆怀谨都做不出来的话，感觉也没人能做出来了吧……
陆怀谨是没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他做得很是开心，也很畅快。
尤其是临近中竿的时候，天空还下起了雨来，他有种回到了学徒空间，跟着高应美一起做木雕的感觉。
做得不仅更快了，而且还更加流畅了。
佟贵堂原本今天是准备过来的，可是早上过去的时候，陆怀谨迟迟没有来。
他打电话问了赵立书，得知陆怀谨居然还没起床。
他寻思着，这个时候了还没起床，今天怕是上午也干不了多少事了，索性便跑去忙工作了，想着下午再过来。
结果中午下了雨，一直淅淅沥沥的到下午都没有停。
这边一下雨，人就爱请他喝茶聊天。
稍微耽搁了一会会，等他到这边的时候，就已经下午了。
不过没事，佟贵堂想着，反正上午陆怀谨起得那样迟，估计上午也没来，就算来了也干不了什么活。
就昨天陆怀谨那个速度啊，今天一整天，能把另一扇木格门给掏一半都算不错了。
这么想着，佟贵堂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结果到了现场一看，佟贵堂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是。”他震惊地看着那扇门，半晌没回过神来：“怎么这六扇门，全给掏干净了？”
甚至第一扇都已经快补完了，陆怀谨还在那调漆！？
佟贵堂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怎么，一下子这么快！？”
他还想着，今天过来他一定要好好拍一下昨天没拍到的细节什么的。
更是琢磨着要跟陆怀谨好好沟通一下，最好是先把这一扇木格门给全部弄好了再去弄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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