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终于想起闫信存在的柳毅打算写信,却从被他搁在一侧的情报中得知了闫信的最新下落。
“张将军,给我五百甲骑,我要杀到魏郡去!”
片刻后,柳毅气冲冲的来到张辽跟前,见面就想要借兵,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手底下那些骑兵不一定打得过路上的冀州强兵,但若是加上具装甲骑,可就不一定了。碰上袁绍,他柳毅都敢试着捋一捋虎须。
“柳将军勿急。”
张辽似乎对此有所预料,忍住脸上的笑意,拉着柳毅坐下,劝慰道:“此事主公已有定略,闫军师乃是遵奉主公之命出使黄巾的,若是有了差池,不用我等出兵,主公也饶不了张燕。”
“可,没了军师,这渤海郡的流民安置....”柳毅闻言,很是不情愿的出声道,似乎为自己的出尔反尔很不好意思。
“且放心,”张辽一边安抚着柳毅,一边拿出一份文书道:“新到的主公命令,主公已经抵达辽西。命我等率军向北,前往幽州与之汇合。”
“至于流民的安置问题,也在命令中。一部分流民迁徙到渤海沿海港口定居,依靠渤海海运提供粮食补给,且负责在渤海郡建设沿海的港口。剩余一部分有军事经验的黄巾,由我等编练成军,向北而进。”
“这么说,不用我来安置了?”柳毅闻言,眉头夸张的挑起,很是惊讶的问道。
“嗯,柳兄乃是将才,怎可整日埋首于案牍之间?”张辽笑着摆手。
“呵呵,如此便好。这编练黄巾之事,张将军不用操心,一切包在我身上。这事我熟,想当年,数万黄巾青壮,而今可都成了强军!”
柳毅神色一松,接着便故态复萌,拍着胸脯,对编练黄巾一事大包大揽起来。
“如此甚好,有柳兄在此,我等不缺强兵矣。”张辽笑着附和着,他确实对编练黄巾不甚在行,对柳毅的包揽很是乐意。
此后数日,东光城下一片和谐。
东光城中很快划分出了新的的权力等级,在守城战里发展起来的民兵首领们,维持起新的秩序,花用豪强留下的财货,大肆从胡器商队手中购买物资。
漳水之上,来往的船只不绝,就连水贼出没的消息都许久不曾听闻。
黄巾大营依旧在,只是内里的流民逐渐分流,整日有人流车马外出,向着远处迁徙。
大营之中,操练的喊杀声不绝。
柳毅站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眼神冷酷的扫视底下的兵卒,校场边缘的木杆上,悬吊着数十颗首级,那些都是不遵守军纪的典范。
有了前车之鉴,残留在营中的黄巾军也知道了新渠帅的喜好,不再嘻嘻哈哈,开始以冷酷姿态对待操练。
看着那些动作颤颤巍巍,脸上冷汗涔涔,可眼中杀意尽显的兵卒,柳毅感到头疼不已。
这时候的他才知道,之前在东莱自己是何等幸运,当时的东莱只是秩序崩散的初期,民众的体力尚在,战力犹存。
而渤海郡的黄巾众,真的是不负流民之称,他们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遭受了无穷打击。除了那一身从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煞气,柳毅看不出哪里有强兵的影子。
“哎,这些人,就算给他们铠甲,也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起铠甲份量的。”
柳毅想着自己好心从那堆仓储区淘出来一堆铠甲,却发现能使用者少得可怜,不由摇头叹息。
黄巾军中其实不乏身强力壮之辈,这些人无论处境如何,都会被头领好生养着,专门用于厮杀。
只是这些人大半死于张饶与公孙瓒的几次交锋中,剩余的又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
桀骜不驯也就罢了,关键是养成了一身流寇习性,被柳毅当作典型杀了大半,到了现在,营中还在传说柳毅斩杀干犯军律兵卒都是借口,其实是为了清洗上代渠帅留下的亲信。
“将军,以这些人与官军战,难呀。我总算明白当年大贤良师的苦衷了。这支军队,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达不到上战场的标准。”
柳毅像个老黄巾一般,来到张辽面前摇头叹息起来,说起编练黄巾军的难处来。
“无妨,且将养着吧,一边训练,一边养着。我观这些兵卒,那股子气都还在。只是身子骨弱点罢了。”
张辽正在翻看地图,闻言摆摆手,抬眼回道,语气里对这些黄巾军的战力强弱不以为意,毕竟有他们这些强力骑兵在侧,黄巾军只要承担战场铁砧的作用罢了,张辽都想好了这些人用处,长枪大盾在前,列出个死阵,剩下的交给骑兵。
“柳兄来的正好,大营物资人员转运得差不多了,我等也该出发了。你说说,咱们下一步打谁?”
柳毅来到地图前,看着漳水下游的渤海郡治所,点了点南皮道:“不会是打南皮吧?以这些人的战力,很难!不过,若是将军不怕死人,也不是不能打。”
“不不,”张辽连忙摆手:“就这些人我都嫌少,我等又不是真黄巾,用不着为了些粮草干出用攻城来消耗人口的事情。”
他用手指点着地图上那些显眼的小点道:“与其跟大城消耗,不如专门打城外的坞堡,正好练兵。”
说着张辽嘴角咧起,咬牙道:“我手下斥候回报,北上的斥候遭遇骑兵堵截伏杀。手下捉了几个活口,呵,全是些坞堡主派出来的。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官军龟缩城中,坞堡主却是胆子大得很,敢杀我的兵!”
柳毅嘴角一抽,为那些出兵的豪强默哀一秒,回道:“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公孙瓒的下场吧。”
“也有可能,幽州军只知道他们被黄巾军击败,不知道咱们身份。”张辽转过身,看向柳毅问道:“柳兄在黄巾军中用的什么化名?”
“啊?”柳毅闻言一愣,心道还有化名这种东西的?
张辽见到柳毅蹙眉,接着便想起臧霸等人对柳毅的称呼,顿时明了柳毅是以真名在黄巾中厮混的,当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柳兄真乃大丈夫!不怕将来那些豪强寻你麻烦。”
“不是,还有化名这种东西的?主公当年也没说啊。”柳毅心头狂呼,面上却很是沉稳的点头,算是接下了张辽当面称赞。
“在下不似柳兄,为家中父老考虑,还是用化名的好。中原之地豪强士族盘根错节,不能牵涉到家乡父老。”
张辽像是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一般,一边踱步,一边沉吟着,终于,他像是想出什么好主意似的,一个拍手,惊喜道:“这样,某家中排行老二,又是并州人。
今后便唤我张三吧,渤海张三!”
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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