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在谈话中相互了解,岑月月发现这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是个很有见识有风趣的人,比家里那群动不动就板着脸的老家伙要有趣的多。
“小叔肯定是被气的不轻,而且因为这件事我们家还不断给侯家寨施加压力,父亲虽然平日和善,但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让步。”
“十二寨虽各就其职,但终归都属于同一先祖,同一血脉,虽家系不同,但终究还是会相互留些颜面,内部爆发如此丑闻也以最快速度压了下去,都不愿闹的太难看。”
“侯家寨在实力方面自然不如我们岑家,否则他们也完全没必要浪费一个好苗子在我们家中潜伏二十余年,本意是想将那些蛊术和修行功法带回去。”
“但被识破后,父亲派人追捕的同时还第一时间找上门,甚至没给那岑忠孝……不,应该说是侯忠孝,没给对方任何泄密的机会,尤其是父亲是打算直接将那人直接就地诛杀。”
“侯家寨虽不如我们也不会任由家族子嗣惨死,于是两家之间爆发冲突,甚至惊动了南疆大族长,在大族长的调和下双方最终达成协议。”
“侯忠孝被两家同时除名,不得归家,且永远驱逐出境。”
“如此一来家族中的许多秘术只有他一人知晓,我父亲也留下一句话,南疆境内但凡有人敢收留便是和整个岑家寨为敌。”
“那叛徒虽然保住性命,但也走投无路,只能选择一路北上离开南疆,父亲早就想派人手将他干掉,可终归是大族长出面调节,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
“大族长认为,侯忠孝虽心性极差,可这身修行天赋属实不错,距离三十都还差些时日已是结丹高手,大族长自然舍不得这样的人才死于内斗,况且在本地也未曾遭过杀孽。”
“只是……未曾想将他驱逐出境后,反而害了你们峰州子民,这件事的的确确错在我们,我无从辩解。”
面露苦笑。
虽然已经除名,可终归是从自家出来的人,按照辈分还要管那叛徒叫一声师兄,这是何等悲哀。
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们姐弟两是来清理门户的?”
眨了眨眼。
也不知怎么,坐在破烂板凳上的少女突然一下挺直腰杆,那丰腴的小胸脯也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看起来颇具规模。
“那是自然!我们姐弟二人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清理门户,为了将那叛徒就地诛杀!放心,既然已经除名,我们就不会有任何暴毙!公事公办!任何人皆能拿他的人头去找我们岑家领赏!”
有些狐疑的看着岑月月,这女人前后态度差距也太大了点。
正好,身材壮硕的堂弟从北面一路小跑过来,数百米距离不过短短几秒就来到两人面前,来回加起来二十里路愣是没让他喘一口大气。
又去里面拎了两个患者出来,打算继续跑过去送人,然后正好听见了自己堂姐和江枫的谈话。
一脸疑惑。
“堂姐,你不是说中原比较好玩才来的吗?还说要去双峰城里逛逛,买点好看衣服回去,结果刚好碰到这么个晦气事,还不知道怎么和族长交差哩。”
“……”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弟。
一时间岑壮壮只感觉后脊发凉,恶寒瞬间爬上脑袋,仿佛注视着自己的人不是堂姐,而是他已经逝去多年的祖奶奶。
二话不说立马拎着两位患者一路跑了出去,头也不敢回。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他……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御剑比较省事吧。”
某人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岑月月的俏脸同样写着几分尴尬,很自然配合江枫扯开话题。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这样的控物天赋么,有多少人筑基了还学不会御物,你在操控灵气这方面绝对属于天赋异禀的那种,在我认识的同龄人里都能排得上前几。”
“我堂弟虽天赋不错,但他走的路线是体修,在肉身方面拥有极大优势,但对于灵气的操控方面和蛊术方面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与其歪歪斜斜御剑过去,不如老老实实拎着他们走,否则他一个不稳摔下来,他自己倒是没事,那些个伤者怕不是要丢半条性命。”
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明显她也对于自己这堂弟有些不满。
身为南疆巫族,一不会蛊术,二不会法术,只会抡着拳头上去揍人,这算个什么事。
“咳,那你们姐弟两打算如何处理絮火谣这事儿。
少女嘟囔着嘴,出来旅游一趟被扰了兴致她也有些不太开心,但自己终归是家中一员,于情于理都该给个交代。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姐弟两出来玩一趟也不知道会刚好遇见那叛徒在外行凶,本来是打算玩一圈就回家,不过以目前这种情况看来。”
“若是不给峰州一个交代,我怕是没脸回去,既然撞到了,我们姐弟二人就必须将他杀了才走。”
“我之前在何家村附近用蛊也是因为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只是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将蛊毒散播,不过我还是留下了一点踪迹,所以那叛徒到了何家村后就不敢继续向北了,说起来……”
提到这里,岑月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手掌捂着裙子站起身,然后迈着脚步去打了一瓢水,然后当着少年的面。
呸!
一口唾沫吐到里面,然后瞬间化开,在江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女孩儿晃了几下居然直接把瓢递到少年面前。
“喝了。”
“蛤?不是,你逗我呢?你你……”
人差点没跳起来。
自己虽然有点变态,但也不至于喝人家的口水啊!
看见江枫这副模样,岑月月也是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随后左手捏咒,口中发出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
飒——
声音拉的很长。
但站在对面的少年整个人身体一颤!
眼中焦距居然一瞬间消失,整个人和着了魔似的,但江枫此刻意识并未模糊,反而异常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无论他如何操控自己的意志,操控自己的身体,可手掌依旧抬起。
然后用力挥下!
啪——
脸颊一疼,失去焦距的双眸顿时恢复清明!
在这种意识清醒但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打死了脸上的蚊子。
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手掌,像是见了鬼似的看向面前的恶毒女子!
“你……”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幸免吧。”
指了指少年肩头。
虽然伤口已经止血,但依旧被染红。
之前江枫对于蛊术这种东西没有太多概念,可这一下让他整个人汗毛耸立,毫不犹豫就接过了少女手里的水瓢,但表情出现了一瞬的迟疑。
倒不是怀疑人家要害自己。
结丹期的吃饱了没事做用这玩意儿来对付炼气是吧?
而是……
“能不能用你之前那个符纸水让我催吐。”
弱弱的问了一句。
“可以。”
岑月月只是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拖着香腮,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不过我自幼服用各种蛊虫草药,百毒不侵,这一瓢水虽说没法让你和我一样,但至少可以让你被他们抱着啃也不会染上絮火……”
咕隆——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喝光了。
狗命要紧。
但就在少年喝下水时,远处一股极其惨烈的悲鸣声传来,形似鸟鸣。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位少年犹如猛虎般的厉喝。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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