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不是在朝阳门内大街么?”
杨厂长深深叹了口气。
“娄家走了……”
“娄公馆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了一栋空房子……”
姜岐愣了半天,声音发颤。
“杨叔,那我儿子呢?蘑菇蛋呢?”
杨厂长同情的看着姜岐。
“当然是也带走了……”
姜岐演技极好,装出五雷轰顶的样子……
“不,不可能……”
“离婚的时候,他们答应我的……”
“我可以每个礼拜天都去看蘑菇蛋……”
“怎么会将我的儿子带走……”
杨厂长摇摇头。
“小七……是那边街道上专门派人来通知的……”
“娄公馆里什么都没有了……”
姜岐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不!我不相信!”
“我要去娄公馆看看!”
赵师傅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铁青一片!
聂副厂长皱眉道:“这娄半城也真是做的绝了……”
“带走女儿跟外孙子,连女婿都不通知一声……”
杨厂长道:“去年年底就离婚了……只怕是早就想走……”
“怕小七阻拦,赶着离了婚……”
赵师傅想起姜岐要他演戏,猛地反应过来。
用力一拍桌子!
骂道:“天杀的娄一啸,老子曰你祖宗十八代!”
“有这么欺负人的嘛!”
“小七是老子的徒弟!”
“各位,你们先忙着,我去看看小七,可千万别出事!”
“小七无父无母,蘑菇蛋就是他的命!”
赵师傅说着也大步追了出去。
身后,杨厂长跟聂副厂长互视一眼。
“这几天让小七好好休息……”
“晚上咱们也去南锣鼓巷走一趟……”
“唉……多好的孩子啊……”
聂副厂长也是叹气:“那年我还想着给他介绍个海子里的姑娘……”
“他偏生选了娄晓娥……”
“结果……”
……………………
娄公馆撤离的消息,瞬间就传开了。
不要说南锣鼓巷95号院,红星轧钢厂,就连四九城都震动了……
娄一啸是谁?
那是年年被邀请去承天门城门楼子上观礼的人!
一夜之间消失,就连娄公馆里的家具陈设都搬的干干净净!
满城中人都议论非非。
副区长王姨得到这个消息后,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居然连她都瞒着……
与此同时,她自然也知道了寿比胡同16号的吴九狮叶清灵宫素素都走了……
宫素素是鲁城人氏,且轮不到她管。
但是吴九狮跟叶清灵的漏洞,她得赶紧帮姜岐那臭小子补上!
………………
姜岐用力蹬着自行车,去朝阳门内大街16号院。
此时院门口围满了人。
姜岐停下自行车,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
忽然,蹲在娄公馆门口放声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儿子,我的儿子啊……”
“你们要走就走算了,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儿子啊……”
“他还那么小……”
“连半岁都没到啊……”
围观街坊指指点点。
“这就是娄一啸那个女婿……”
“倒也生得一表人才……”
另一人道:“一表人才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抛在了半道上!”
“我年前就看过娄晓娥跟个男人逛百货大楼,还穿貂皮大衣呢,可不是他!”
又一人嗤之以鼻。
“资本家能有几个好的!”
正议论纷纷的时候。
赵师傅拨开人群,拉起姜岐就走。
“小七,跟师父回家!”
“什么资本家的臭小姐,咱们不稀罕!”
“等以后找个更好的,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姜岐失魂落魄的跟着赵师傅走了……
……………………
南锣鼓巷95号大院。
赵师傅带着魂不守舍的姜岐回到耳房。
姜岐关上门问道:“师父,杨叔,聂叔他们没起疑心吧?”
赵师傅摇摇头。
“他们两个没事,只要瞒过老魏一个就好。”
赵师傅在耳房里坐坐走了。
姜岐揉揉脸,准备接着演戏。
今天中院耳房里的客人,络绎不绝。
赵师傅刚走,孙沉香就过来了,关上门跟姜岐说了几句话,走了……
他们都是知道实情的人,不过是装装样子。
下班时分,王姨宋奇志两口子也来了……
王姨故意站在耳房里,破口大骂了娄一啸父女足足半个时辰。
最后才轻声道:“小七,你师父跟师姐的户口关系转回了河间府沧州。”
“到时候万一有人问,只说他们回了原籍……”
姜岐连连拱手道谢。
低声道:“王姨,多谢了……”
“我一时没想到师父师姐的户口粮食已经落在了寿比胡同……”
“差点出漏子……”
这年头的人们社会活动极少,等同静止。
一个胡同里忽然没了两个人,街道上自然要查问。
吴九狮跟聋老太太说的没错。
这位果然也是个人精……
宋奇志道:“吴老哥这一走,老聂那边是瞒不住的,告诉他实情好了。”
“以后他也好在厂里帮你打掩护。”
姜岐点点头。
“好,多谢宋叔。”
说着叹了口气:“王姨,宋叔,我这点事让您两老操心了……”
王姨摸摸姜岐的头发,轻声笑道:“莪原本以为晓娥当真抛下了你……”
“那段时间天天骂她来着,你别怪姨姨就好……”
姜岐心中温暖。
轻声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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