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街市买大白菜呢，随便空谈几句就能拿支票？”
娄晓娥这才伸着懒腰在被子里蹬了几下，起床洗漱。
换了身新衣裳，在姜岐面前转了几圈。
洋腔洋调地问道：“亲爱的Mr. Jiang，我今天好看吗？”
姜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倘若被你那英文老师听见，一定要被活活气死！”
“就这么简单的对话，还要弄个中英混杂？”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英文老师回约翰牛探亲，且没这么快回来！”
“不管她，不管她！”
娄晓娥的英文老师，原先是单教她，后来加上蘑菇蛋，如今又多了个小小。
如今小小也跟蘑菇蛋上同一所幼稚园。
双语制的幼稚园，打小开始说英文。
蘑菇蛋已经能纯熟对话，小小还远远不成。
夫妻两个说笑着下楼。
娄一啸也已经换了出门的衣裳，叼着雪茄看报纸。
谭岚青则是在亲自帮三个孩子整理书包。
见姜岐跟娄晓娥下楼，娄一啸笑道：“我以为晓娥今天又要睡到中午才醒呢。”
姜岐笑道：“爸爸早，妈妈早。”
“晓娥是被拖起来的，不然还得赖床。”
说着在小小头上摸摸：“乖徒弟，今天第二天上学，能适应了吗？”
小小乖巧地道：“师父，我能。”
“老师给我取了个英文名叫little。”
娄晓娥忙问道：“为什么是little？而不是daybreak？”
小小摇摇头：“不知道……”
姜岐笑道：“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换成daybreak。”
小小还不能听懂这么多单词。
乖巧地道：“师父，没事，我不怎么喜欢英文名，随便什么都好。”
姜岐柔声道：“乖徒弟，得你自己喜欢才好，可别委屈自己。”
小小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姥爷，爸爸，妈妈，我们上学去了。”蘑菇蛋牵着小小跟娄虎一起上车。
娄虎今年下半年要念小学，这是他最后在幼稚园里的半个学期。
三个孩子离开后，娄一啸与姜岐娄晓娥出门去九龙。
娄一啸始终担心姜岐不会做生意。
一路上都在传授他的生意经。
娄一啸年纪上了来，说得多是昔年十里洋场，四九城里的那些旧事。
姜岐宛若听故事一般，听得直乐。
不多时到了中华电力总部。
娄一啸带着女儿女婿去老罗兰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罗兰正跟一个鹰钩鼻的年轻人说话。
这位正是香江美孚石油有限公司大班。
见秘书带着娄一啸姜岐娄晓娥三人进来。
老罗兰起身笑道：“詹姆斯，这位就是青衣岛那块地的主人姜岐。”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姜太太，”
“这位是他岳父，也是我的合伙人，娄一啸，娄生。”
詹姆斯的中文远远没有老罗兰这么流畅。
还是十分礼貌的上前握手。
“詹姆斯·洛克菲勒。”
“泥们好！”
“窝向更泥们叹叹哪块地……喔……庆翼刀……”
姜岐见他说中文艰难，满嘴平仄乱跑。
微笑道：“詹姆斯先生，英文没关系，可以交流。”
詹姆斯瞬间大喜，这下说话顺畅多了。
“太好了！中文太难学！”
“我来香江好几年都学不会！”
姜岐笑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老罗兰的本事。”
老罗兰忙道：“小七，我是中国人，不是洋鬼子！”
“中文才是母语。”
姜岐最喜欢老罗兰的就是这点，但其实他是英籍香江鱿鱼家族的人。
倒是他的儿子米高，能说是中国人。
寒暄数句后，詹姆斯直截了当进入正题。
“姜生，青衣岛那块地，打算多少钱出手？”
姜岐笑了笑。
“詹姆斯先生。”
“如果我不出手，换香江美孚的股权呢？”
这当然是漫天要价。
以垄断起家的洛克菲勒家族，绝对不会同意在香江被人分薄股权。
尤其是石油产业。
不但娄一啸父女跟老罗兰吃了一惊。
就连詹姆斯也是大吃一惊。
这年纪轻轻的东方人胃口居然这么大！
“不，不，不！”
“姜生，美孚石油是鹰酱美孚的子公司，如今还在跟老罗兰的中华电力合作。”
“不能分出股权。”
“我也没有这个权限。”
他是大班而已，还不能做那些洛克菲勒家族那些董事的主。
姜岐乐了。
看来这个大班到底是年轻。
不知道我国谈生意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
“那詹姆斯先生能出多少？”
詹姆斯被姜岐打了个措手不及，想了想才道：“姜生，现在香江楼市低价低迷……”
“我出市价三倍的价格收购，你看如何？”
姜岐似笑非笑地道：“詹姆斯先生，你完全没有传说中洛克菲勒家族的豪爽大气啊！”
“我买下那块地的时候，到现在正好跌了这么多。”
“你这是打算要用当年原价跟我谈？”
詹姆斯当然事先查过那块地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当时地价他也心知肚明……
讪讪笑道：“姜生，那你说个价……”
姜岐敲敲茶几，轻声笑道：“詹姆斯先生。”
“要么香江美孚的一成股权。”
“要么，你折算下香江美孚一成股权大概多少美金。”
詹姆斯这颗心就像在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
“不，不，不！”
“没有这么高的价格！”
“姜生，你这是完全没有诚意！”
姜岐无声的笑了笑。
“这不是你先没诚意的？”
“詹姆斯先生，三倍地价的方案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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