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知道留个偃偶给自己。
算她还有点良心。
“还能怎么办?”尤乾陵扯了下嘴角,“跑了就抓回来。锦衣卫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陈岚:“……”
尤乾陵眼角瞥到了朱简。他正站在大殿中央,一脸凝重地抬头看大殿上方四面墙上显露出来的铜像。
他低声问陈岚。
“你还没和朱简谈吧。”
陈岚摇头:“现在不是时候。”
尤乾陵想也是,这儿依旧属于‘人多眼杂’的地方,很多话很多事不能挑这个时候办——但有件事除外。
“那正好,我先和他把账算清楚。”
———
朱简知道尤乾陵这会正在满腔邪火无处撒。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尤乾陵对上。
但明显尤乾陵并不是这么想的。
两人好歹一块长大,尤乾陵只要喊他一声,朱简立刻就能知道他要干什么。
“朱简,”尤乾陵朝他说,“把云铭交给我,没有意见吧。”
朱简脸色微变,说:“他是云家的人,……下手也只是因为我的命令。”
尤乾陵倒是明理,点头说:“算你还有点担当,那你们俩一起。”
朱简挑眉,恼怒道:“她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倘若连天机阁都关不住她。都不用人查,父皇立刻就知道她是谁。”
“你还要为她跟我和云家清算,是嫌父皇对你太好了?”
尤乾陵根本不吃这套,他讥讽道:“一个身份就让堂堂太子怕到什么都不顾也要杀她?”
朱简绷着脸道,“我不怕。但她的身份太敏感了,我和你都跟她有过度的牵扯。到时候就算是父皇不深究,朝中的那帮人,谁又会信我们。”
“当年那起案子,牵连甚广。我必须慎重考虑。”
尤乾陵被他这个慎重考虑激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想这当真是太‘慎重’。
陈岚以为他又要发作,上来小声喊了他一声。
尤乾陵看也不看她,伸手将她拦到一边去,冷静地问朱简。
“我倒是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看来殿下比我锦衣卫查探消息还要厉害得多。”
朱简愣了下,他有片刻的思索,但马上这点思索消失了。
“别跟我瞎说,云长青不可能没有提醒过你。连父皇都过问了!”
尤乾陵心道,果然这里也有他那好舅舅的手笔。
朱简说完之后看到尤乾陵铁青的脸,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话说过头了,支吾着又说了一句:“不对,我没说要杀她。我只是不希望她反手把我们都杀了。”
尤乾陵冷眼盯了他一会,忽然明白了朱简这反常举动是怎么回事——他越来越怀疑,根本没有所谓的派人进来,而是每个人都在圣上的操弄之下,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了他的棋子。
这众目睽睽就是崇明帝的眼。
但那又如何,他不愿意只是因为有人看着,就选择背弃闫欣。
他挺直了身,傲气十足说:“她要是想杀,在座的任何人都活不过第一天。”
朱简别开脸,没有吱声。
尤乾陵却偏生要让他知道。
“她之所以没有对你们任何一个人下手,甚至还三番五次救你们。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这一次的守祭在有心人操控之下,变成了她莫须有的罪名。”
朱简诧异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
———
云天奇这时候从安顿曲老的隔间里出来,他快步走到陈岚跟前,小声说。
“不乐观,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陈岚皱眉,谁都知道没到明天他们离不开这里。
陈岚想起来尤乾陵进来的时候因为身体不适,朱明礼让大太监洪九备了药进来,她赶紧起身朝尤乾陵喊道:“临渊,你那边的药还有吗?”
尤乾陵侧头:“自行去取。”
云天奇低声道:“我去。”
云天奇回来得很快,他朝陈岚摇头说:“都是些轻药。云铭造成的伤不是主要,他身体很弱,需要下重药才能将性命吊起来。”
陈岚转而看向算账的两人。
“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尤乾陵扭头朝朱简发脾气道:“朱简,你若是有点骨气,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那点得失,好好想想,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朱简没想到尤乾陵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会喊自己,愣了一下,沉着脸转过去,嘟囔问:“做什么?”
尤乾陵往不远处的隔间指了过去,道:“他是你带进来的人。你一口一个老师,是叫着好看的吗?”
朱简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虽然曲老给闫欣挡云铭的袭击后一直都扑在地上,看着好像没有动静。但他并非第一次这样。
……朱简一向不是个会关心人的人,听到尤乾陵的话,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我没想到他会上来替闫欣挡。”他露出些不知所措,“可是第七日才会开门。”
“用你的聪明才智给我想。”尤乾陵低声道:“闫欣的事,我记在你头上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救活……你若是非要计较得失,那我给你一个。”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替闫欣挡。”
他不容置疑地朝朱简说:“我们都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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