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军,是麓川用来拱卫象兵的步兵精锐,人数大约为五百人,
皆是身穿重甲,手持大刀的重步兵。
也是麓川少有可以抵挡精锐骑兵的军队。
正是因为有重步兵拱卫,象兵才能肆无忌惮的向前突进。
在漆黑如墨的夜幕之下,战场被零星的炮火与不时划过的箭矢撕裂,
两百名龙骧军,身披厚重铠甲,
如同钢铁洪流,在昏暗的星光与远处炮火映照出的微弱光芒中,展现出一种不屈的坚毅。
他们的步伐沉重有力,
每一步都踏在泥泞与碎石交织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回响,如同远古巨兽的呼吸。
重甲的反光在偶尔掠过的火光下闪烁,宛如一片片移动的鳞片。
四周炮火轰鸣,震耳欲聋,
爆炸产生的气浪夹杂着泥土与硝烟的味道,
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但龙骧军在阿鲁塔的带领下,毫不畏惧,
大步流星,向前方冲去!
箭矢如雨,划破夜空,向他们倾泻而来,
但厚重的铠甲将大部分攻击拒之门外,只有偶尔传来的清脆响声,昭示着他们身上的甲胄是多么坚硬。
在这片被炮火与箭雨笼罩的战场上,
龙骧军们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向着金齿卫阵地狂奔而去,
每一步都踏出了决死的勇气与无畏的气魄!
周围的麓川军以及天竺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开始向龙骧军汇聚,越聚越多!
此等一幕,让从金齿卫疾驰而出的冯诚发出了一声大骂,
他不是骂龙骧军勇猛,也不是骂大明的箭矢不锋利,
而是在骂国内有人吃里爬外。
此等重甲,怎么看也不像是麓川能够打造,
坚固防御的同时还要保持灵活,
此等冶铁工艺,麓川没有!
在整个天下,唯有大明一家。
现在,此等工艺以及重甲,出现在了麓川军中。
冯诚无法想象,麓川到底花了多大的价钱,才买到了这些战甲,
也不知道国内一些人的胆子为什么这般大,此等机密要物也敢向外卖。
冯诚骑在战马上,呼吸有些急促,
对待此等重甲的兵器大明自然有,
不论是破甲箭还是神臂弩,都可以将其一击而透。
但偏偏现在金齿卫中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冯诚回头,朝着城墙上发出一声大喊:
“万宇,将弩车调过来,找准机会齐射!”
“是!”
手拿铜喇叭的万宇发出了一声大喊,紧接着便是传令兵的迅速奔走。
做完这一切,冯诚深吸了一口气,
看向周围汇聚而来的诸多骑兵,
见他们甲胄染血,长刀垂于身侧,此刻正剧烈喘息着。
冯诚低头看了看甲胄下的麻布以及绷带,此刻那里已经成了血红色,
但不知为何,他此刻只觉得异常兴奋,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他手持长枪,眸光锐利,
看向愈发靠近的龙骧军,长枪轻轻一挥,锐利的破风声袭来,
“都给老子听好了,前面是麓川的主将阿鲁塔,
只要将眼前这些人击溃,此战必胜。”
“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将其挡在外面,阻截敌军士气!”
“若有斩获,都司给赏钱,
若是战死,都司养你们的妻儿老小一辈子!”
“此战,本将与尔等一同冲阵,不用有顾虑!”
话音落下,一双双锐利的眸子就像是黑夜中突兀出现的星辰,亮了起来,
一个个军卒握紧手中长刀长枪,面容坚毅。
“老子被这阿鲁塔埋伏了两次,两次都差点让他宰了。”
“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正面对敌的机会,尔等要跟随本将,破敌!”
冯诚发出一声大喊,随后便将手中铜喇叭一丢,
手中马僵用力一甩,
原本安静的战马陡然间变得暴躁,剧烈的马蹄声轰然响起,
冯诚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弟兄们,随我破敌!”
月色被浓厚的硝烟遮蔽,只留下一片混沌,
冯诚率领的千余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冯诚骑坐在高大的战马上,身着漆黑甲胄,手持长枪,犹如战神降临,
他眼神锐利如鹰,直视前方,向着正在汇聚的麓川军冲去!
骑兵们的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是在为冲锋开辟道路。
冯诚身姿挺拔,眼神冷冽而坚定。
距离愈发靠近,
随着他一声低沉有力的怒吼,手中长枪如同出鞘的利剑,划破了战场喧嚣。
他策马疾驰,直奔敌阵。
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带着呼啸风声,
瞬间穿透了一名麓川军的胸膛,鲜血四溅!
那名军卒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而后重重倒飞而去,无力倒下,成为战场上又一具冰冷的尸体。
冯诚并未停留,战马在战场上奔腾,犹如一道黑色闪电。
手中长枪不断挥舞,每一次刺出都精准致命。
一些天竺人试图用为数不多的甲片抵挡,
但在骑兵强大的冲势下,
甲胄如同纸糊般被轻易击穿,直取要害。
周遭的军卒同样如此,长枪长刀不断出击,
原本密集的战场似乎因为骑兵冲锋,而有了刹那间的空缺!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骑兵冲锋冲破了麓川军的前锋,
看到了疾驰而来的龙骧军!!
冯诚此刻浑身染血,眸光锐利,
刹那间就看到了位于战阵中心位置的阿鲁塔,
枪尖刺了出去,遥指前方,
“阿鲁塔!拿命来!!”
阿鲁塔站立于战阵最前端,身披厚重铠甲,手持一柄巨大战刀,
充满凶厉的脸庞扯动出一抹轻笑,充满不屑:
“手下败将。”
...
两军如同洪流般向对方涌去。
骑兵冲锋如同一股狂风,马蹄声震天动地,扬起漫天尘土,
他们的长矛如同密集箭雨,毅然决然地朝着龙骧军狠狠刺去!
而阿鲁塔所率领的龙骧军则稳如磐石!
一行两百人,宛如磐石般屹立不动,
他们身穿厚重铠甲,肩并肩,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双手紧握大刀高高举起,直指苍穹。
他们的瞳孔已经收缩到了极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
随着骑兵的逐渐逼近,两百名龙骧军的肌肉开始紧绷,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蓄势。
他们的手臂、胸膛、大腿,甚至是脸上的肌肉都凸显出明显轮廓!
十步、五步、三步!
阿鲁塔眼眸锐利如鹰,粗犷的脸颊上充满兴奋,发出一声大喊:
“斩!”
下一刻,刀刃齐齐落下,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宛如两百条蓄势待发的巨龙,向下张开血盆大口!
刹那间,原本疾速冲锋的闪电瞬间被斩断成两截!
这一瞬间的变故,快得令人窒息,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马匹的哀号声骤然响起,尖锐而凄厉,
它们那原本充满力量的四肢在空中胡乱踢蹬,却已无法改变被斩杀的命运。
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个个马头在空中翻滚,带着惊恐与不甘的眼神,最终无力地砸落在地,
尘土飞扬中,只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至于骑在战马上的军卒,遭遇更是凄惨,
大刀无情麾下,有的被拦腰斩断,
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袍和马鞍。
有的则被大刀劈中肩膀或头颅,
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冯诚手中长枪狠狠地刺入一名龙骧军的脖颈,
将他带飞出去,冲向远方,在远处迂回,而后再次冲锋!
第一次对敌,互有损伤!
冯诚发出一声怒吼,暂有停歇的骑兵再次冲杀起来,
“杀敌!!”
“斩!”
阿鲁塔同样不甘示弱,手中长刀一甩,甩掉其上血肉,
锐利的大刀再一次高高举起,等待下一次斩下!
一方侵略如火,一方不动如山。
时间流逝,双方战阵在激情与绝望中碰撞,
战场巨大,但他们却如两股汹涌的洪流在狭窄山谷中激烈对冲。
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四溅的火花。
大刀与长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每一次挥砍都意味着生命消逝。
战场上,鲜血如同溪流般流淌,染红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此时此刻,这片战场无人打扰,任由他们这般互相冲杀!
....
金齿卫营寨,万宇死死盯着前方战场,回头对着弩车发出怒吼,
“射啊,怎么不射!”
“大人,不行啊,冯大人还在其中!!”
急促的声音让万宇眉头紧皱,
手中千里镜回头看向南侧,希望能看到那里出营的军卒完成战事。
但不论是南侧还是西侧,此刻都在奋勇冲杀,战事距离结束还早!
再看北侧与东侧,一直未碰到城墙的金齿卫在失去骑兵的掣肘下,终于得偿所愿,
触碰到了城墙,展开了前仆后继的攻势,
人山一点点出现,堆积!!
守卫的军卒弩箭长弓火铳不停齐射,长枪也在不停刺出,
但茫茫多的天竺人以及麓川兵,并不能让这里短时间结束战斗。
一时间,万宇的表情焦急起来,四方都抽不开手,
都无法支援到处在敌阵中拼杀的骑兵队伍!
这样持续下去,战事的结果将不可预料,
金齿卫或许能够守住,但失去骑兵的金齿卫又能守多久?
“怎么办,怎么办....”
“一定要让骑兵脱离战场,不能久战一地。”
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千里镜放在一旁,发出一声大喊:
“王瀚,接替指挥,预备队随我出营杀敌!”
“是!”
南侧营寨,早已蓄势待发的五百军卒眸光锐利,发出一声大喊。
但一侧,满脸黑灰的铁炮指挥王瀚却迟迟没有动静,
万宇猛地看了过去,见他正呆呆地立在那里,发出一声怒吼:
“你在干什么!”
王瀚被这一道声音惊醒,眸子瞪到最大,连忙开口:
“不用去了!!”
“援军!!援军来了!!”
....
象征着死生之地的战场后方,陡然出现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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