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嘉:“继续猜。”
“……这点心,难不成是……别人送……”期间省略无数个字,云莺没说出来,但她心中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杨凌嘉笑看着云莺,“可真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眼看着云莺在她的打趣下,微微红了脸。
虽然这脸红,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她的打趣,还是因为想到了这点心是陈宴洲拐弯抹角送过来的,心中甜蜜……
总归这妹妹当真是个美人,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杨凌嘉又与云莺说了会儿闲话,御医就过来了。
云莺每天都要重复上药这件事。
每次上药拆开额头上的纱布,对她来说都是一桩酷刑。
好在今天纱布拆开时,疼痛减轻许多。御医问云莺是否还晕的厉害,云莺也摇摇头,今天比之昨天,又好了一些。
御医见状捋了捋胡须,说了句,“年纪轻,恢复的就是快。”
之后又交代,纱布就先不包了,伤口已经结痂,只等痂脱落了,抹上些祛疤膏就好。
她额头伤的厉害,按道理是会留疤的。但宣国公府肯定不缺祛疤的好药,多用用,即便不能把疤痕祛除,也指定会淡化到可接受的程度。
杨凌嘉没想到这点,听到御医的嘱咐,还骇了一跳。
这大好的姑娘家,伤了脸最怕留疤。若是留了疤,就像是美玉有了瑕,在婚姻市场上就要大打折扣了。
况且,小姑娘家都爱美,这若是真的留下疤来……
杨凌嘉赶紧安慰云莺,“不会留疤的,你放心。我记得库房中还有几瓶宫里赐下的祛疤膏,咱们先用着,若是不好用,再让祖父和父亲去宫里求。”
宫里好药扎堆,其中不乏玉泉丹一类的圣药。
这样的药宫里那些宫妃还要争来抢去,狼多肉少,根本不够分。但若开了口,皇帝也指定会赐予一些。
杨凌嘉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安心养伤,其余的事情,祖父祖母还有爹会给你做主。”
从云莺这里离开,杨凌嘉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正拎着二孙子教训。
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到底是陈宴洲和你近,还是你爹你祖父母和你近?
你为了陈宴洲,你竟然掏你爹你祖父母的心窝子!
顾元熙理亏,被骂的狗血喷头也不敢还嘴。
但他心里却想,不让我接陈宴洲的糕点,那荣国公府送来的菜肴,您还不是让大嫂接了?
这两者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啊。
不都是想给妹妹吃的?
怎么您让大嫂接,就不让我接,这怎么还区别对待上了?
顾元熙很委屈,可惜不敢说。
也是这时候,杨凌嘉进来,说了云莺额头会留疤的事儿。
祖孙两人都坐不住了。
顾元熙当即站起来说,“我找爹和祖父,让他们进宫去求药。”
老太太也跟着着急,“多求几瓶来,一瓶两瓶怕是不够用。我可怜的孙女啊,怎么这么命苦啊。吃了半辈子罪,好不容易找到家了,这脸说不得又要留疤。我可怜的禾儿啊……”
杨凌嘉赶紧安慰老太太,可老太太沉浸在悲伤中,根本不听她的话。
杨凌嘉一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便吐出一句话,“话说回来,去乾州调查妹妹身世的人,现在该到乾州了吧?”
老太太:“……”
老太太立马不哭了,眼泪在瞬间收的干干净净。
“指定到乾州了,指不定都见到禾儿的养父母了。呸,好狠心的一家人,竟将我大好的孙女卖了为奴。我指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杨凌嘉:“……”
两人说着乾州的事情,却没料到,此时此刻,那前去确认云莺出身的管家,正好到了乾州百里县长亭村。
长亭村距离县城很远,百姓靠耕作为生,日子不大好过。
也是因为位子偏僻,这边村子里的人很少,要寻找一个名叫徐绍田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徐绍田打听到了,人却找不到。
因为徐家一家在六年前搬走了。
至于搬到了哪里,有人说是搬去了临县,有人说搬去了附近州府,总归谁也没去过徐绍田的新家,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住在何处。
前来长亭村打听云莺出身的,不是别人,正是宣国公府的大管家。
这人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为人心细周到,很是能干忠心。可再是能干忠心的人,打听到这里,也有些傻眼。
线索断了,这可咋整?
大管家罕见的挠了头。
长亭村的百姓,见大管家衣着不凡,气势更是比十里八村的里长还吓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人,于是赶紧找来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叔,来招待大管家。
老叔打听了大管家的来历,又打听大管家所来为何,和徐绍田家又是何种关系。
这没可隐瞒的,大管家便开口回了。
可才回完第一个问题,老叔又疑惑的问,“宣国公府是什么府?宣国公又是管什么的?可是比县令官大?”
在这些从没出过村的百姓们看来,里长就很了不得了,县令更是土皇帝。可这人来自京城,……
老叔颤巍巍问,“国公是几品官?”
管家叹气,“宣国公府为世袭国公府,乃正二品勋爵。家主上还兼任吏部左侍郎,乃正三品。”
别管正二品还是正三品,都比县令的七品官大的没边了。
即便眼前人不是宣国公本人,但他也是宣国公府的管家。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管家也比县令有权势威风呢。
百姓们炸开了锅,好一阵议论纷纷。
老叔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才镇定下来,又颤巍巍打听起大管家所来何意。
大管家想了想,觉得打听云莺的出身,不一定非得从徐绍田夫妇这里入手,这些村民中,指不定也有知情的。
他就隐晦的将来意说了。
老叔人老成精,任他说的委婉,可一听他打听徐绍田家的姑娘,心中便一咯噔,想着:这怕不是人家的生身父母找上门来了吧?
作孽啊。
他当时就说,让绍田把人家的孩子还回去。可那小子硬是咬着牙,说孩子是人家爹娘不要的,送给他了。
想到这些,老叔叹口气。
这会儿功夫,不等老叔开口,围观的大胆的百姓已经插上嘴了。
“来打听云莺那丫头的啊,你怎么知道那丫头不是绍田家两口子生的,难不成你是云莺的生身父母?”
“哎呀,那你可来晚了一步。绍田那孙子不是个玩意儿,他为了让自家小子去县城读书,把云莺那丫头卖了换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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