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克里曼沙动作真快啊！”
华特望着后视镜里人群依然围着那个说客的尸体感慨道。
里奥点点头，语气中带着认可说道：
“克里曼沙和麦克不一样，作为一个老派黑手党，杀人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时代在改变，武力的价值越来越低，金钱的价值越来越高，麦克根本压不住他。
不过听说他身体最近抱恙，送我回去后，你买些礼品带我去看望一下他。
和他说，如果他有退居二线的想法，我会在西部给他安排一个很舒服的地方，以感谢这段时间他为我的效力。”
“好的，老大。在你刚刚和梅西百货的杰克谈生意的时候，沃克传来消息说希尔斯似乎答应了那些人的邀请。”
华特说道。
听闻此言，里奥脸上不仅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很是满意的说道：
“正好省去了先礼后兵的麻烦。”
“老大，我不明白希尔斯是上市公司，为什么您却选择梅西百货。”
华特问道。
“因为它一文不值。”
里奥翻看着手中关于希尔斯百货的资料，一边说道。
“市值两个亿呀，老大不能说一文不值吧。”
“没有瓦伦蒂诺零售店，它市值两亿。有瓦伦蒂诺零售店，它一文不值。
我们在零售赛道上没有达成绝对统治力之前，深入到商场百货业务与梅西百货竞争并不明智。
相反，收购了梅西百货有助于我们提前完成对整个零售业的整合。
况且杰克·斯特劳斯是个人才。”
里奥说道。
华特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张了张嘴，想要提醒里奥之前答应他让他出去干一番事业。但想到前段时间刚说过，华特又闭上了。
里奥恰好看到了华特这纠结的一幕，没好气的说道：
“我记得你的事情，面条已经从西部返回了。”
“真的吗？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也算参与到了零售业的方方面面，考考你，我在零售业的布局中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
里奥说道。
华特不假思索的说道：
“当然是哈雷在负责的W供应链公司。”
“很好，你认识得很清晰。W供应链掌控着所有零售终端。
他太重要了，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哈雷这个外人，我不放心。
你去供应链公司做个副手。
记住，少说多学，多看多做。”
一看有了新任务，华特十分激动地点点头，说道：
“放心吧，老大。”
当天夜里，杜威得知一直跟随自己的说客乔治被当街撞死。
杜威直接打电话给已近孤家寡人的进步党党魁华莱士，愤怒地说道：
“你们怎么能允许如此肆意妄为的人继续这样破坏规则！”
“冷静点，杜威。不要做多余的举动。否则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华莱士安抚道。
“他怎么敢！”
杜威愤怒地喊道。
“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已经不是特情局保护的总统候选人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州长。而他，也不是没杀过州长，甚至，还不止一个！
我问了和他多次交锋，还安然无恙的弗吉尼亚州州长杰西。杰西作为唯一躲过里奥清算的人告诉我，只要尊重里奥的规则，里奥就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华莱士说道。
“什么规则？放任他壮大的规则吗？”
杜威质疑道。
“不，杜威，他已经通过你手下说客的遭遇，告诉我们这场战争的底线是不能再出人命！战争只局限于商业领域！”
与杰克·斯特劳斯谈判结束的第二天，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双方签订了收购合约。
斯特劳斯家族拥有梅西百货88%的股份，剩下的股份虽属于其他股东，但管理权仍掌握在斯特劳斯家族手中。由于是绝对控股，让出控股权这件事，杰克自己说了就算。
签字仪式上，当双方签字握手时，杰克·斯特劳斯面露担忧，问里奥：
“我需要雇佣保镖吗？”
里奥摇摇头，说道：
“不需要。那些人很清楚，解决你只会激怒我，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听说西尔斯答应了那帮人的条件，也实行了分级会员制，据说这两天业务增长飞快，对你的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业务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吧？”
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细分领域，但同属于零售业，杰克对老对手希尔斯的动态格外关注。既然已经加入了里奥的阵营，他自然希望里奥能够胜出，因此这番话是在试探里奥是否需要帮助。
“感谢你的关心，不过瓦伦蒂诺零售店代表的是零售业的革命性变革，分级会员制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或许能模仿表面，但真正的核心——极致的客户体验，是他们无法复制的。而这，正是我们吸引客户的关键所在。”
里奥的解释在杰克听来略显牵强。毕竟，在零售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杰克深知各种营销手段大同小异，他好奇里奥究竟能带来什么颠覆性的不同。
虽然杰克对里奥的洞察力颇为佩服，但他认为，作为零售业的新秀，里奥可能还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不过现在里奥毕竟成了他的新老板，既然里奥此时不愿听取他这个零售业老将的意见，那就等里奥遇到挫折时，他在现身力挽狂澜吧。
“既然梅西百货已经成为了瓦伦蒂诺零售业大家庭的一员，那么大家庭的福利，梅西百货自然也能直接享用了。”
里奥的话让杰克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开始了，开始了，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忍不住要插手梅西百货的运营了！”
杰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瓦伦蒂诺先生，具体是指什么福利呢？”
里奥示意身后的哈雷走过来，向杰克介绍道：
“这位是哈雷，W供应链公司的CEO。或许你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放心，我之前答应过你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完全有权拒绝。”
杰克认识哈雷，对方作为富兰克林零售公司的高管，他之前有过接触，两人并不算完全的陌生人。
当里奥与其他人觥筹交错之际，杰克低声对哈雷说道：
“哈雷，你在这行也算是个老手了，一直以来都是终端掌控着供应链，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单独的供应链公司。
你这是不是把上一家富兰克林公司搞垮了，现在又跑来糊弄这位年轻的富豪呢？”
“你高估我了，斯特劳斯先生。富兰克林的倒闭是因为管理层激进的股市策略，跟我这个边缘人物可没关系。至于成立W供应链公司，那完全是瓦伦蒂诺先生的主意。”
哈雷解释道。
“那就更不对了，作为雇员，你有责任告诉你的雇主，只要终端掌握定价权，单独的供应链公司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杰克不满地说道。他现在很怕里奥会输，因此对于哈雷这种看似只领薪水不干活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对于杰克的指责，哈雷并没有生气。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计算机的神奇之处，哈雷也不会支持建立纯供应链公司的想法。
“斯特劳斯先生，零售业的时代变革即将到来，供应链将不再是终端的附属品，而是成为终端的合作伙伴。两者的紧密合作将带来巨大的利润。而推动这一变革的正是我们的老板。”
哈雷的话，杰克嗤之以鼻的说道：
“哈雷，在我的记忆里，你可不是那种骗钱的小人，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只有终端才能准确判断客户的喜好，从而引进合适的货源。这是供应链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个我不否认，但确实有些事情是供应链能做到，而终端却难以做到的。比如通过优化商品库存、缩短采购周期、优化物流配送等方式来提高利润率，从而让终端和供应链都能挣到更多的钱。”
听了这话，杰克已经完全把哈雷当成了一个欺骗里奥的骗子。他不屑地说道：
“梅西百货也有自己的供应链体系，你说的这些我也一直在进行调整和优化。作为零售行业中品类最多的公司之一，我自认为在这三个方面我做得最好。
但人力终有尽时，无论管理如何优化，供应链所节约的成本总是存在波动，尤其是库存管理，它就像一场赌博。
因此，我们这行大多数人都不愿将时间浪费在优化供应链上，大家的共识是，与其折腾供应链，不如将精力放在推出一个终端商品爆款上，那样能挣得更多。”
对于杰克的固执，哈雷表示理解，因为在他看来，普通人很难理解先进工具所带来的巨大变革，而这一切，最终都需要用事实来证明。哈雷说道：
“杰克，让我猜猜，梅西百货使用自家供应链，净利润率应该在8%左右，对吧？”
“你似乎忽视了梅西百货的品牌效应，我们的净利润率实际上达到了10%。”
这个利润率在全美零售业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因此，每当提及此，杰克都会自豪地扬起下巴。
“哇，难怪老板说你是个天才，这个数字确实很高。
不过，杰克，如果你采用W供应链，我有信心让你在现有的10%基础上，保守估计再增加2.5%的净利润率。”
哈雷话音刚落，杰克猛地站起身，激动地说道：
“你这个骗子，忽悠瓦伦蒂诺先生这个外行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来忽悠我？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瓦伦蒂诺先生，我要揭露你的真面目。”
杰克如此愤怒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之前10%的净利润率确实值得骄傲。相比之下，西尔斯百货的利润率只有8%，而其他零售店的净利润率更是只有5%。
至于哈雷之前所在的富兰克林百货，由于加盟店的泛滥，其净利润率更是低至3%。
杰克那10%的净利润率绝对是这个时代的行业巅峰，而他对此十分自信，认为这个数据已经到达到了无法再提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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