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英笑着说:“哪儿能不要钱呢,不过有空我去找你看看。”
带着东西回照相馆继续忙,直到下班。
等吃过晚饭,舒苑给小满展示买来的衣服跟假发的装饰道具,小家伙特别感兴趣,趴在桌子边沿边看边问:“是不是有了相机,再有这些东西,妈妈就能给人拍照了。”
舒苑点头:“对啊,我准备去有古代建筑的公园,等休班就去,第一次最好周日去,逛公园的人多,还能带上小满。”
小满很想去,跃跃欲试:“我可以帮妈妈看东西。”
看陈载也过来看,舒苑说:“这些衣服道具不好买,都是话剧团处理的,是三婶帮我联系才买来的。”
“哪个三婶?”陈载问。
舒苑笑道:“还能有哪个,你三婶。”
行吧,他跟三婶都不熟,没想到舒苑已经跟她联系上了。
见他仍在看,舒苑说:“三婶人挺好的,很热心,二话没说就答应帮我找这些东西。”
舒苑已经感觉到了,陈载性子冷淡,或者他们这种传统守旧大家庭亲情淡漠,除了跟爷爷比较亲,跟别的家人都不熟。
陈载没接话,而是问:“你这些东西怎么拿?用不用我帮你做个木头箱子?”
不知道她怎样产生的给人拍古装照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拉到顾客。
舒苑很意外,原来他不仅慷慨大方,还乐于助人,她对陈载又多了一丁点好感。
她大大方方地提需求:“我要这么大的木箱可以吗,要绑在自行车后座上,轻便一些,别太沉了,另外我还需要一个反光板,能一块做吗?”
陈载并没嫌她事儿多,问:“反光板怎么做?”
舒苑说:“把锡箔纸贴在三合板上,锡箔纸我已经买好。”
她比划了一下:“要这么大的。”
陈载痛快答应:“好。”
舒苑心情愉快,陈载主动帮忙,沟通起来还非常顺畅,她突然拍了下脑门,走到门口,从墙上摘下斜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纸币递给陈载:“没用上,多谢你肯借钱给我。”
陈载把钱接过去装进裤兜,说:“不客气。”
舒苑笑眯眯地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是不是,陈医生?”
接下来几天,陈载找来了木板、三合板、钉子、乳胶跟材料跟锯子、锤子等各种工具,陈医生化身陈木匠,利用晚上时间帮舒苑做木箱跟反光板。
小满在旁边帮忙,时不时给递个工具。
——
这天下班回到家属院,舒苑又从收发室拿到了信跟汇款单,是白桦县公安局寄来的,汇款单是八十元钱,从林大虎那里追缴来的剩余寄养费。
之前她给公安局写过信。
跟这个寄养家庭的恩怨就算结清,以后再无瓜葛,人总要向前走,没必要被以前不愉快的经历困住。
“小满快看,公安叔叔给我们发了奖状。”舒苑把奖状递给小满。
舒苑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奖状上写的是见义勇为先进个人,颁发单位为白桦县公安局,还盖了公安局的章。
奖状在这个年代代表极高的荣誉。
小满接过来仔细地看,他认识的字还不多,但知道这是给妈妈的表彰,俊俏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朝舒苑竖着大拇指说:“妈妈真棒。”
舒苑这才拿出另外一张奖状,笑眯眯地说:“小满也有,你看,这是你的。”
小满无比惊喜地赶紧接过奖状,肯定是他去报案,也给了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表彰。
他以前总被张老财一家骂蠢笨,骂是没人要的孩子,每天熬猪食、做饭、捡柴、做饭,忙得像陀螺也没人夸奖他,他只配活在见不到光的角落里,别说自信,他只有自卑,甚至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才被抛弃。
但现在公安叔叔给他发了奖状。
酸涩感从小满喉头、鼻端蔓延开来,他不敢相信地问:“小满也可以是个很棒的小孩吗?”
舒苑肯定点头:“当然,小满最棒,要相信自己哦。”
小满被鼓励到了,用发颤的小手抚摸奖状上的折痕,感觉自己内心黏稠的黑暗已经被妈妈驱散一大部分,只剩角落里藏了一点点,现在黑暗散尽,明亮的光线遍地。
信封里还有张照片,是娣来的近照,舒苑忙把照片递给小满,匆匆扫了一遍信说:“娣来现在在福利院,没有人会打骂她,也没有人会再把她卖掉,公安叔叔说已经联系了路城公安,路城公安会帮忙找娣来的亲生父母。”
小满捏着娣来的照片,满是期待地问:“妈妈,娣来会找到爸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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