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刚刚融入,就要剥离,他在这边投入更多感情,或者说,增加更多连结点,剥离起来就更困难。
“贺亦巡。”许培懒懒地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贺亦巡的背影问,“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穿着围裙的贺警官正在用烤肉夹煎香肠,许培回去后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包括味觉,视觉和嗅觉上的。
“不会。”贺亦巡说。
嘁。许教授撇了撇嘴角。毫不意外。
明明知道答案,也不知为何就是想问。
“不过你的东西我会收起来。”贺亦巡把烤肉夹搭在锅沿,侧过半张脸对许培说,“你下次过来可以直接用。”
还能有下次吗?
许培不知道。但有个期许总是好的。
“万一我下次过来是二十年后呢?”许培问。
“我可能搬家了。”
“那你不准搬。”
贺亦巡没再接话,像是不屑于参与这场幼稚的对话,又像是不想随意给下无法兑现的承诺。
“对了,手机我可以带走。”许培突然想起这事,打开前置摄像头,走到了贺亦巡身旁,“我们自拍一个吧,留作纪念。”
在正前方举起手机,把头偏向贺亦巡的肩膀,许培正想让贺亦巡也看镜头,谁知某人一点也不配合,转身就走。
贺亦巡把早餐端上餐桌,脱下围裙:“快吃。”
这算什么?硬汉对自拍的抗拒?
许培讪讪收起手机,心想有什么不能拍的,真矫情。
老子回去就把你忘了。
时间转眼来到舞会当晚。
警队指挥车伪装成了商务接送车,停在维德利酒庄所在山头的山脚下。
光线明亮的车厢内,陈臻用技术手段入侵了酒庄的监控系统,但应是舞会保密级别高的缘故,酒庄内许多监控都没有启用。
小希趴在陈臻背后的椅背上,看着陈臻飞速敲打键盘,夹着嗓子说:“哇,哥哥,你好厉害哦。”
“小意思。”陈臻空出左手,抛接起了握力球,想要展示单手敲键盘的绝技,谁知一不小心翻了车,握力球弹到了冷眼看着他装逼的贺亦巡脚下,他缩了缩脖子,把握力球捡了回来,不敢再嘚瑟。
另一边,朱明菲正在用气垫给许培上粉底,拍得他的脸啪啪作响:“许教授,哦不,蓓蓓,进去后就靠你了。”
朱明菲没能通过面试。
酒庄的招聘要求是女服务生身高不低于1米68,男服务生不低于1米8——这已经赶得上模特的标准,朱明菲穿了增高鞋垫,结果被面试官一眼看穿,第一轮就被刷掉了。
不过好的是,她成功把偷拍设备藏到了女卫生间的通风口里,等夜魅进场后,就可以去卫生间取。
“好。”许培忍受着脸上陌生的粘腻感,“不过这粉底是不是太白了?”
“不要质疑我的化妆技术。”朱明菲严肃地说,“定妆后就不白了。”
然后又是一阵拍拍拍。
“贺sir。”陈臻一边给夜魅发微型耳机——这种耳机置于耳道内不会被发现,一边找贺亦巡聊天,“咱们这么重大的行动,你就叫了几个兄弟,这能行吗?”
“够了。”贺亦巡说,“没让你们进去抓人。”
致进会的人只是来参加舞会,贺亦巡没有任何理由把他们抓起来。只有看夜魅能不能拍到有用的东西,最次,只要能拍到一两个人的脸,他就有理由深入调查致进会,说不定甄礼案也能有新的突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怕有内鬼,暴露这次行动。
一旦致进会的人知道“快乐老家”都已暴露,后面还想抓他们的小辫子就难了。
“那我们只需要在外面守着就行了对吧。”陈臻说,“只要妹妹们没危险。”
贺亦巡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那什么样算她们有危险?”陈臻又问,“被侵犯吗?”
“但妹妹们都很有经验的样子,万一她们能handle呢?我们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或者我们可以设定一个安全词,比如‘哥哥好帅’?她们一这么说,我们就冲进去救她们。”
话好多。好密。还有好多废话。
贺亦巡皱起眉头,许培没来之前,每次开案情讨论会就总是这样。
不过未等贺亦巡开口,小希应是听烦了妹妹长妹妹短的,忍无可忍地说道:“谁是你妹,我是你哥。”
陈臻瞳孔地震。
“我看就以暴露为信号吧。”朱明菲给许培涂着唇釉,分心说,“只要没有暴露,她们应付那群老头没问题的。”
“是的,”糖糖接话道,“我们肯定没问题,我比较担心的是许……蓓蓓,他这样肯定很多老头会对他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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