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今晚有脱衣舞表演来着。”小希又说,“待会儿灯光暗下来后他们会开始‘捕猎’,你不用慌,跟他们周旋就行。”
“好。”许培点了点头,“我也会试着弄掉他们的面具。”
“希望今晚能顺利吧。”小希交代完,唉声叹气地靠到沙发椅背上,“再也不想伺候那些老头了。”
其实就现在这个看守力度,夜魅想跑随时都能跑。
唯一不跑的理由,在许培看来,就是他们需要稳定的毒品来源。
但曝光致进会的事,无论成功与否,势必会失去这个来源,那为什么不直接跑?
因为正义吗?
许培也很难判断。
“你有想过之后做什么吗?”许培问。
“之后?”应是没想到话题突然开始走心,小希一愣,随即笑了笑,无所谓道,“去戒毒所蹭吃蹭喝吧。”
许培心情复杂,没有接话。
如果不是穿越来这边,他应该永远也接触不到这类人。
“你应该生活很幸福吧,蓓蓓。”小希沉静下来,眨着大眼睛看着许培,“你肯定家庭条件很好,一路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我经历的事多,说不定我比你还成熟呢。”
也不知这小屁孩在臭屁什么。
“你想错了,小希。”许培呼出一口气,“我十岁起就是孤儿了。”
“啊?”小希既惊讶又好奇,“你爸妈怎么死的?”
听到这问题,许培不禁觉得好笑。正常人听说这种事都会表示哀悼,更不会细问——就像甄礼和贺亦巡,也就小屁孩会口无遮拦。
不过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对许培来说早已翻篇,他也不会感到介意。
“出车祸。”许培说,“我跟我爸妈去看了一场钢琴演出,回来的路上下大暴雨,视野很差,在等红灯的时候被大货车追尾了。”
还记得当时的那场车祸非常惨烈,许培家的小轿车基本被大货车碾成了废铁。
但神奇的是,许培活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就记得他坐在后座上,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座森林里,还遇上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小男孩。
他问小男孩这是哪儿,小男孩说不知道。
后面他就跟小男孩在森林里走啊走,走着走着,他突然又回到了车祸现场。
不过他并没有出现在车里,而是在马路上,眼睁睁地看着救护人员从他面前抬走了他爸妈的尸体。
没有人能说清许培是怎么活下来的。
许培反复告诉警察自己去了一个森林,森林里的树木泥土多么逼真,和他牵手的小男孩手有多么温热,然而警察只说他应是在车上睡觉,做了一个梦。
这是唯一合理的说法,但还是无法解释许培怎么会从车上瞬移到马路上。
那个时候许培还小,没有哪个大人把他的话当回事。渐渐地,就连许培自己也相信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或许当时他被路边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趁着等红灯,自己下了车。
然后由于车祸场面太过冲击,他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把车上的梦境和前后的记忆串联了起来,导致他感觉自己去了一座森林。
后面许培也做过许多心理辅导,得知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时,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也证明了森林的事很可能就是一场梦。
再后来许培逐渐长大,把这些记忆都封存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他怎么会梦到一个受伤的小男孩。
“那你后面是靠亲戚养大的吗?”小希问。
“没。孤儿院。”许培说,“你别看我这样,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可是孩子王。”
耳机里突然响起贺亦巡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致进会的人来了。”
与此同时,经理拍了拍手,说了声“客人来了”,接着朝灯光师打了个响指,敞亮的大厅顿时变得昏暗下来。
门廊的方向接连走进来许多西装革履的男人,每个人身上都是昂贵的定制西服,戴着只遮住上半张脸的丝绒假面。
这之中有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有鬓角微霜的中年男人。他们就像一群优雅的掠食者,假面遮住了他们贪婪的眼神,却遮不住嘴角那抹欲望。
有人用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抚过服务生的腰,拿走了托盘中的红酒,很快物色了一个夜魅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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