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闹铃如往常般响起,扰人清梦。
习惯了在贺亦巡家睡懒觉的日子,许培下意识按掉了闹铃,却在半分钟后社畜本能觉醒,倏地睁大了双眼。
熟悉又乏味的环境增强了穿越回来的实感,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奇妙的旅程已经结束,今天得去上班。
可恶。明明不是周一,却感受到了周一早上的煎熬。
又眯了五分钟,许培半梦半醒地爬起床,闭着双眼朝卫生间走去,却在中途被早餐的香气勾引,无意识地拐到了厨房。
不同于贺亦巡家的开放式厨房,许培家的厨房呈一字型,过道狭窄,只站了贺亦巡一人便显得拥挤。他没穿上衣,穿着许培的围裙,带子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从侧面看去,巧克力腹肌在围裙后若隐若现。
好香。
许培指食物。
冰箱里只剩下牛奶和鸡蛋,但丝毫不影响贺亦巡发挥。
金黄的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边缘微焦。旁边的小锅里,牛奶正冒着热气,发出浓郁的奶香。
平时懒得洗锅,许培都是用微波炉热牛奶,方便是方便,但口感远不如用锅热醇厚。
抱着杯子闻了一口新鲜出炉的热牛奶,沉睡的嗅觉就像被激活了一般,枯燥的早晨都变得多了几分期待。
至于昨晚睡前的气,也在这时烟消云散。
“你衣服烘干了吧。”许培说,“待会儿跟我一起去所里。”
“陪你上班?”贺亦巡问。
“你现在是我的实验体,有点自觉好不好。”许培倚着厨房台面,小口小口地抿着热牛奶,“待会儿到了所里,你只能叫我许教授或者许老师,不要直呼我全名——这样会显得你跟我很熟,我懒得跟其他人解释,更不要暴露你住在我家里。”
“暴露了会怎样?”
许培想了想:“也还好,就是解释起来很麻烦。”
贺亦巡应了声“好”。
吃过早餐,许培在卫生间里收拾了许久。
用发胶随意抓了抓头发,几缕发丝恰到好处地垂在额前,既不过于慵懒,又不显得刻意。脸上薄薄涂了层粉底,白皙的肤色更加透亮,却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睫毛天生浓密,不用特意打理,嘴唇涂上透明的唇釉,泛起了果冻般的光泽。
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许教授很满意。
不想上班是一回事,该收拾还是得收拾。
从卫生间出来,贺亦巡已经换上了运动服。听到卫生间的动静,原本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在发现许培跟平时不同后,他又把目光移了过来:“你化妆了?”
“是啊,去上班当然得注意形象了。”许培说,“你每天出门不也把西装熨得跟新的一样吗?”
上次穿越,许培蹭了一身煤灰,又淋了雨,看起来狼狈实属情有可原。后面待在贺亦巡那边,一不用面对熟人,二没有化妆品用,他自然整天素面朝天了。
“我化了妆是不是还行?”许培晃到贺亦巡面前,“有好多alpha弟弟追我来着。”
贺亦巡的视线淡淡扫过许培的脸:“比上次好点。”
上次?
哦,是去酒庄潜伏那晚。
朱明菲把他化得又嫩又妖娆,惹得一群老色胚围着他转。
所以贺sir还是喜欢朴素的款咯?
从许培家开车到国立研究所也就几分钟车程,研究所外的警戒线还没有撤掉,只有内部员工可以进出。
专家正在对楼体的安全程度进行评估,整栋大楼全部戒严,事故分析会只能在外面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开。
许培和贺亦巡来得较早,帐篷里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有个年轻的alpha见着许培,急切地冲了过来:“教授,你电话怎么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事了!”
许培的手机在穿越前落办公室了,穿越回来后,应该还在办公室里,但当时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找手机,他的手机多半还是没能逃过烧成黑炭的命运。
“我没事。”许培说,“现在什么情况?”
“实验室烧了个精光。”alpha一脸苦逼地说,“我今年怕是要延毕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跟在许培身边的贺亦巡,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这是新来的志愿者。”许培简单介绍了一句,又对贺亦巡说,“这是我带的实习生,项冬。”
“志愿者?”项冬就像在废墟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我们又有研究对象了吗?”
“没有。”许培说,“这是我的专属志愿者,你少打他注意。”
“教授,老板,许大美人。”项冬拖着长音叫许培,来到许培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我要是延毕也影响你的指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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