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头似乎只剩冷清,陈松贤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是自己幻听了,那声松贤哥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松贤哥。”林可盈在车厢后座同身旁男人低语,“你刚刚不会是在吃表弟的醋吧?”
临时充当司机的杨明辉差点一个紧急刹车,着实是吓坏了。
他现在听不得松贤哥三个字!
尤其是刚刚真假松贤哥对峙,紧绷的弦差点断裂,他这颗七上八下的心脏还没平缓下来呢。
程万廷眸光一凛:“他有什么值得我吃醋的?”
“哦?”林可盈扬起唇角,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松贤哥,你可不要口是心非,那我下回和表弟见面饮茶,你别这么气势汹汹过来”
程万廷听着刺耳的松贤哥三个字,喉结滚动:“还有下次?”
“嗯。”林可盈掀起鸦羽般的眼睫,声音清脆坚定,“对啊,我这是做生意,当然要和客户见面。”
杨明辉一脚刹车停在半山别墅,终于结束了这一晚的可怕折磨。
从老街回到半山别墅的短短二十多分钟时间里,太太竟然在车厢里叫了五声松贤哥!
可怕,太可怕了!
杨明辉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港城并不寒冷的冬末像是气温骤降至零度,寒意爬上杨明辉后背,瑟瑟发抖。
不敢过多停留,杨明辉婉拒了大少爷体谅自己,让自己留宿半山别墅客房的提议。
这里太危险,他现在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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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别墅,佣人们各自忙碌起来,得知大少爷今晚还没用过晚餐,华嫂忙张罗参汤和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宽敞安静的饭厅内,只有男人安静用餐,林可盈在一旁陪伴,倒是不饿。
“松贤哥,你每天忙着工作,也要顾着身体,不按时吃饭,容易得胃病。”林可盈督促男人用些牛肉,“你要是病了,我可会心疼的。”
程万廷太阳穴突突地疼,一声又一声松贤哥往耳朵里钻,握着银筷的手也用力几分,青筋凸起。
鲜嫩牛肉下肚,他不动声色地开口:“为什么今晚一直这么叫我?这个名字……”
“因为今晚和表弟见面的时候,他说……”林可盈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唇角梨涡浅笑。
程万廷顿住握紧银筷的手,猛地朝女人看去,眼神探究又带着几分警惕。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可盈轻笑一声,“表弟说表哥本事大,一向崇拜你,他一口一句万廷哥,我总得和他们不一样吧。其他人都叫你万廷哥,只有我会叫你松贤哥。”
见男人没有开口,林可盈继续道。
“我知道你来港城后就改名了,你家里人也不大愿意回忆过去在大陆的生活。”林可盈杏眼微亮,清澈地犹如汪着一池春水,显得一番话也真挚动情,“可是那不是我们的过去吗?小时候的感情你不会也随着改名都忘记了吧?松贤哥。”
一顿晚餐吃得味同嚼蜡,程万廷忍着耳畔持续响起的松贤哥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人揉弄,又酸又麻又胀,只能吩咐佣人收拾碗筷离开。
——
翌日,环宇集团顶层总经理办公室内。
程万廷靠坐在办公椅上沉思,桌上文件合同层层叠叠,此刻却完全无法引起工作狂的注意。
“你去查一查太太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程万廷冷静出声,下达命令。
杨明辉闻言一愣:“大少爷,您是怀疑太太她……不可能吧。昨晚太太和陈少单独见面,如果陈少在太太面前暴露了身份,太太必定当场就会质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回想昨晚,太太的表现没有丝毫问题,甚至面带笑意同大少爷以及表弟说话,哪里像是知道了真相。
程万廷指尖轻点桌面,一下一下:“是这个道理,但是又像是有些反常。”
那一声一声的松贤哥像是魔咒,始终回荡在自己耳畔。
杨明辉奉命办事,查询到的结果却没有什么反常。
“太太最近不是在红胜娱乐公司关心新开的电视剧项目,就是在喜天大厦操心各类销售问题,再不然就是去何记糖水店吃糖水,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
杨明辉怀疑大少爷是做了亏心事,开始疑神疑鬼的。
“大少爷,可能太太只是最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对松贤哥念念不忘,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杨明辉想安慰安慰大少爷,谁料,安慰得大少爷冷厉的目光扫来,吓得他声音越来越低,“太太和陈少小时候,才几岁扮煮饭仔,都是些小朋友的玩乐,哪里能当真,也不可能比得上您和太太这大半年的相处啊。”
这话说得,杨明辉自己都心虚。
成年后拍拖结婚的生活自然比几岁时光记忆深刻,可那是建立在没有道德有亏的欺骗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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