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作业代写一事,似乎没有被揭发,先生没再提起。
归雪间想要再赚灵石,可代写作业只有一次,他曾试图去多卷阁接书院分发的任务,但大多都要有灵力才能完成。不要灵力的,又很繁琐劳累,别人或许能做,归雪间不行,只好作罢。
又到了休沐的日子,归雪间前往周先生处。
他到的时候,周先生的桌案边站了个师姐,大概是来搬走周先生整理好的书。
周先生不教书,然而也忙的惊人,归雪间每次前来,都在埋头整理典籍,几乎没有片刻歇息。
归雪间放下手中的东西,想去帮忙。
突然,一道人影掠过,落在桌案前,那人高声道:“周横,你还我徒弟!”
归雪间循声望去,一身色彩鲜艳、大红大绿的花衣裳映入眼帘,看得人眼花缭乱。这衣裳又极为宽大,衣袍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归雪间找了会儿,才辨认出是一个胖墩墩的老头。
这人穿的真是奇怪,大约是哪个峰的先生吧,就是不知怎的,打上门找周先生要徒弟。
听说周先生之前还有个徒弟,只是暂时不在,可能和那位师兄有关。
归雪间觉得周先生是个当过状元的人,一贯伶牙俐齿,吵架似乎从不输给旁人,大概不用自己这个徒弟助阵,所以打算默默地看着。
正想找个伴,一扭头,那位师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到竹林间,借着竹影隐没了身形,几乎像没有这个人了。
归雪间想去也难。
只是觉得这位师姐逃得也太快了,像是被洪水猛兽追着跑。
周先生面前的典籍被这人落地时的风吹得一阵乱飞,他不得不抬起头,用灵力将飞页拽了回来,一拧眉道:“花秉秋,你擅闯我的青如斋是发什么疯?”
花秉秋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连归雪间都听过几次。据说是个阵法大师,只是脾气古怪,在书院人见人怕。
难怪师姐跑得那么快。
花秉秋没有丝毫愧疚,理直气壮道:“你抢了我的徒弟,我自然是来找你算账的?”
归雪间在一旁听着,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兄竟然如此抢手,能让两位先生大打出手。
不过周先生人好,花先生他不了解,但风评太差,师兄肯定还是要跟着周先生的。
“你的徒弟?”周先生冷笑,“你哪来的徒弟?”
花秉秋抬手,指向一边的归雪间:“他在阵法一道上天赋异禀,正是我寻了多年的徒弟。”
归雪间:“?”
他从没见过花秉秋,只偶尔听过几句,和这个花先生毫无交集,怎么就忽然成了对方的徒弟。
周先生气得不轻,将书页收回,用手压着,站起来和花秉秋对峙:“我的学生,也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花秉秋看向归雪间,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替人解了二十多个阵法,不就是想展示自己在此道上的天赋,成为我的弟子吗?”
归雪间有点绝望,他怎么会知道那份明显难度过高的题目是花秉秋选徒弟用的?
在周先生疑惑的目光下,归雪间深吸一口气,连忙解释:“我只是想赚灵石,二十灵石代写一次,写了二十多份,赚五百灵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花秉秋像是无法接受归雪间竟然不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成为自己的学生而做出这种事,一时间气的团团转,一脚剁下去,整个竹林都要抖三抖。
修为又高,脾气又古怪,又极为精通阵法,难怪整个书院上下,没人能拿花秉秋有办法。
下一瞬,花秉秋似乎又说服了自己,“哼”了一声:“那是你才来书院,不知道老夫在阵法上的造诣。若你成了老夫的徒弟,老夫多年积攒下来的奇珍异宝,皆可作为奖励。”
归雪间礼貌地拒绝:“多谢花先生的赏识。我不要灵石,我要跟着周先生。”
花秉秋斜睨了周先生一眼,不屑道:“他一个经脉尽断的废物,你跟在他身边,能学到什么?”
归雪间看不清周先生的神色,只看到他骤然绷紧的后背。
他不由地皱眉。原以为花秉秋这老头只是胡搅蛮缠,没料到他却如此口无遮拦,提到周先生的伤心事。
归雪间上前一步,挡在花秉秋与周横之间,想要隔开花秉秋的视线。
他说:“请不要这么说。周先生很好,我跟随周先生,不会再选别的先生了。”
花秉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时间宝贵,而阵法之变无穷无尽,你不想探究其中的奥妙吗?”
归雪间没有回答,反问道:“花先生,您是否有师父?”
花秉秋道:“能够教我的人还没出世!”
归雪间点头,他的嗓音轻而冷:“花先生既然认为我是天赋奇才,难道我不能自学?非得拾人牙慧不可?”
花秉秋愣住了,属意的徒弟为了别人反击自己,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要放在以往自然是要勃然大怒,大闹一场的。但现在怒发不出来,只能气到自己,最后拂袖而去。
归雪间回头看周先生,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围只有安静。
正值此时,那位躲得远远的师姐走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师弟,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原来这么厉害。”
师姐大概是躲得远,有些话没听清,只看到花秉秋吃瘪的样子,心情不错,还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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