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归雪间乘坐仙船回了书院,船行驶得很平稳,归雪间体弱多病,在船上待久了也累了。
一下船,回到房间后,归雪间睡得天昏地暗。
再醒来时,天似乎都黑了,于怀鹤不在,归雪间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撑着窗台坐了起来,倒了杯水喝。
有人敲了敲门。
归雪间有点疑惑,舍友们找自己大多都是敲窗户的,而于怀鹤根本不用敲门。
门外传来周先生的声音:“醒了吗?”
归雪间差点以为听错了。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归雪间披了件衣裳,小跑着打开了门。
周先生一身青色袍子,外罩一件玄黑披风,走了进来。
归雪间一怔:“先生怎么来了?”
周先生成日里埋头整理典籍,很少出门,除非有什么大事,不得已才会出自己的院子。
外面的堂屋很冷,归雪间房间内的温度却很适宜,周先生热的咳嗽了一声,却没解开披风,打量了一眼归雪间后道:“听说秘境出了事,与你牵连很大,想叫你过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仙船回来后,新雨来了,于怀鹤说你在睡,我还以为你倒霉受了伤。”
所以周先生才会亲自过来,等自己睡醒。
归雪间有点愧疚,平白无故让周先担心了。
周先生收回视线:“你看起来好得很。”
见归雪间没什么事,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打算多待。
归雪间连忙叫住周先生,将采摘的悬春草拿了出来,好大的一摞。
瞬间,灵草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蔓延至整个房间。
周先生经脉尽断,平日里有服用丹药止疼养脉的习惯,不用看都知道是悬春草。
他眉眼间带了点笑意:“不错,还记得我这个先生。”
悬春草这样的草药,品质越高的越稀少,但因没多大用处,所以价值不高,只是归雪间记得周先生罕见的陈年旧疾,才费心在秘境中搜寻。
所以周先生也没有推辞,准备将东西收起来。
归雪间轻声说:“这是学生这份。”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一份。
周先生停下来,不是很明白。
归雪间拿出那块玉牌,以及太初观大师兄交给自己的储物戒指,一齐推到周先生那边。
周先生一下子愣住了,扶着桌案的手轻轻颤抖。
玉牌他再熟悉不过,带有太初观印迹的储物戒指他也认出来了。
归雪间原原本本地将遇到太初观的弟子,十几个师兄将悬春草交给自己,以及前些年一直采摘草药,又托人卖到书院藏宝阁的事告知了周先生。
又过了一小会儿,归雪间忍不住问:“这么多年,先生从未和太初观有过联系吗?”
周先生一直很信任太初观,知道对方的弟子会爱屋及乌,连拿着周先生玉牌的自己都会竭尽全力的救助。
如果有这么远的牵绊,却不能再见面,也太可惜了。
周先生用力握着玉牌,又咳嗽了几声,回过神:“修仙界的事,你这样的小孩子不明白。”
归雪间从小一直被困着,对世俗之事并不了解,逃出来后进了紫微书院上学,书院的风气开放,又秉持中正,远非一般的门派能比。
他确实不明白,又小声说:“可是先生离开太初观时,不也才二十多岁吗?”
二十岁的状元,二十七岁的金丹,年纪也不大啊。
周先生闻言,挑了下眉:“你知道的还挺清楚,谁告诉你的?”
归雪间不说话了。
周先生思索片刻:“不对,以你的性格,在准备当我的学生之前,就已经将一切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吧。”
甚至还找好几个人打听过,但现在归雪间不是很想承认。
周先生没有生气,反而说:“聪明点也不错。”
归雪间还想谈太初观的事,被周先生打断。
“对了,”周先生好整以暇道:“不知道书院何时这样奢侈,连学生的房间都布置得如此美轮美奂了。”
房间不大,布置看起来颇为淡雅,实际上仔细一看,每件东西都价格不菲,连墙上吊着的花都是很不好养,得每日用灵气照料的类型。
周先生不愧是当过状元的人,这样轻而易举就转移了话题。
归雪间弱声弱气地辩解:“不是。”
周先生点头,又问:“那你之前还要帮同窗画阵法图赚几百灵石,何时这样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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