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只好作罢,在一旁的方妈妈道:“娘子,要我说那里的人钱不差,差的是对汴京娘子们的敬重。”
这话倒是,锦娘很快反应过来,又笑道:“既然如此,郎君和方妈妈有空多教我如何有气派些?”
蒋羡就喜欢妻子这股劲头,那些所谓的贵女,无非就是投胎好些罢了。
“锦娘,我教你投壶,我很会投壶的。”蒋羡忙道。
方妈妈笑道:“老身教娘子打双陆,老身不是自夸,以前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我还常常赢几盘呢。”
锦娘喜道:“有你们相助,我就没什么怕的了。”
船靠岸后,蒋羡就让人买了双陆棋过来,锦娘是个认真的人,她白日看书学投壶双陆,投壶的技巧在她看来就是唯手熟尔,只能勤加练习,自己找诀窍。双陆懂规矩之后,便是和方妈妈还有悯芝习秋甚至是蒋羡开始车轮战。
大家都很喜欢锦娘这样很勤奋好学之人,她很少找下人的麻烦,几乎都是有事说事,也不轻易折辱。
“郎君,你看这船一靠岸,咱们就吃上绿油油的菜了。”锦娘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女儿,这孩子总是不爱吃青菜。
筠姐儿吃了想吐出来,见锦娘盯着,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宁哥儿如今十个月了,长了八颗牙齿,不必总吃糊糊,他的饭菜是橘香专门做的,鸡蛋馒头丁、几根菜叶、用猪油下的小碗清汤面。
没办法之前把宁哥儿吃的便秘了,加了猪油,孩子就通畅多了。
锦娘当年带筠姐儿的时候就观察过,因此带宁哥儿的时候也有经验。
吃完饭,乳母把孩子抱回房里,锦娘则站起来开始投壶。先把铜壶放在离他二矢半处,用竹矢投向壶口,以先得一百二十筹为赢的一方,她每日吃完饭这般,还变瘦了不少,如此她愈发爱投壶了。
她现在最好的战绩,就是连投两箭到壶中。
蒋羡在旁指点:“你的手这般,要拿稳,别放出去的时候偏了,如此贯耳了。”
锦娘听的很认真:“好,我再试试。”
对于别人的指点,锦娘从来都是感恩,其实人生的际遇本来就一直在变,如果总待在一个环境里,反而容易丧失斗志。
可是蒋羡又觉得锦娘实在是太过公事公办了一点,他教她的时候,她真的可爱的把自己当学生,特别谦卑的跟自己学习,完全不会用娘子的身份撒娇,这也算是个奇人。
投了一个时辰的壶,锦娘到榻上看了会书,眯了一下,又让方妈妈进来陪着打双陆。
她这样每日操练,半个月左右进步神速,日子还觉得过的很快。就在船靠岸补给时,却听闻孙世琛和周四姑娘想让她们载一程,原来是她们雇的船漏水,这里要等一条船至少得等十天半个月,并不容易,故而求助蒋羡。
蒋羡下意识看锦娘,锦娘则道:“咱们这艘客船倒是还有空地方,只是要劳烦她们挤挤了。再有,你让人问问船家的饭菜够不够这么些人吃,若是添了她们这些人,要多少耗用,若是不多,咱们付了算了,如此也算他们欠我们一份人情,若是多,恐怕得他们自理了。”
“好,我这就去说。”蒋羡觉得锦娘想的很是周到。
他立马出去和孙世琛笑道:“我这船就是不大,你们若是赶路,恐怕要劳烦你们挤挤了。”
孙世琛船漏水了,行李都湿了不少,还在附近驿馆住了几日,虽然没有耗什么钱,但他们还得赶着赴任,行李又实在是太多了,找不到大船,还好见到熟人了。
“这可太好了,叔时兄,劳你搭救一番。”孙世琛很是高兴。
蒋羡又问起他家带了多少人,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竟然带了二十多个人。他忙把船家喊过来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我与他们道左相逢,只是他们带了二十多个人,你们储存的食物可够,若是不够,可得再补一些。”
那船家故作为难道:“蒋县尉,这……这多了二十多人,咱们船上的东西恐怕不够吃啊?再者,也只有几间空房了。”
其实他们就是在婉拒了,不知孙世琛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连忙接话:“这倒是不难为你们,我家带了几个厨子上路的,东西自己准备就是。”
既然他没意见,蒋羡就只好道:“那就辛苦孙兄了。”
孙世琛哪里会说什么,至于银钱他都根本没想过要给,反正是蒋羡包的船,即便不捎带他们,他们自己也是要坐的,况且这点钱说出去也是太小家子气了。
西边几间空屋就舍出来给了孙家人住,这些自然不用孙世琛烦恼,他正和蒋羡一处在饭厅吃酒。
周四娘子却要让人把铺盖收好,钱财锁好,还得安排炊饭,如此,才让人准备了几样水礼亲自拿来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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