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真精明,若真要报恩,怎么不早拿出来?如今看你和魏家搭上线了,才巴巴跑过来。”蒋羡道。
锦娘忙道:“她不是这样的人。说实话,她命运多舛,对人防备也很正常。既然我有了这一股,到时候引荐给窦表妹和魏夫人,如此也算不辜负她了。”
蒋羡知晓妻子素来不爱欠别人的,也就由锦娘去了。说来他也觉得奇怪,那些每日想着法子压榨人家捞钱的,反而榨不到多少钱,似锦娘这样,生怕人家送钱的,钱总是想方设法都到她手里来。
于是,窦媛孕期时,锦娘会让如烟隔三差五进去帮她把把脉,又会让如烟做了牡丹形状的点心替自己送去魏家。
除此之外,如烟塌房的生意少了打点各处的钱,蒋羡亲自托人办好送过去。
到了六月,蒋羡出外公干,这人自从听锦娘说起狄仁杰后,他也是效仿狄仁杰,办案从来都是严查,平反了二十几起冤假错案。这次为了一桩案子,又准备出门去。
“跟着去的是谁?”锦娘问道。
蒋羡道:“除了宋师爷和两位傔从,便是推官厅的几位书吏。”
锦娘道:“那给他们一人送一角酒一只烧鹅,如何?”
“但凭娘子安排。”蒋羡想娘子一直都是比较大方,从不亏待他们,这也是自己能和下属相处的好的一个原因。
锦娘让陈小郎打点好了送过去,她这边又选了两件纱袍一件披风,又包了一个小包袱给丈夫:“这外头的衣裳天天换不好,里边的亵裤准备了十条,一天一条,还有袜子也是啊。”
因进了内室,蒋羡从后面一把抱住妻子:“你跟我一起去吧……”
家眷当然不能跟着去办案了,这也不专业啊。但锦娘知晓丈夫这是撒娇呢,她浅笑道:“好啊,那我就变得小小的,在你胸口贴着。”
二人腻歪了一阵,外头宁哥儿下学才放开。
宁哥儿见桌上堆的包袱,不免道:“娘,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这么些行李。”
“是你爹爹要去外地公干。”锦娘笑道。
宁哥儿握着拳头道:“儿子定要吃的高长得快,日后帮爹爹打坏人。”
“那是当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锦娘和蒋羡都笑了。
蒋羡连夜就走了,他办事完全就是拼命三郎,锦娘今夜独宿,难得失眠了。她在大名府比吴县开心多了,吴县和那么多官夫人住在一起,总是拘束的很,现下她对官场往来也熟稔很多,又交了几位朋友,总觉得心情开阔多了。
到了次日,她早上起来正打理家务,做了会针线,外面来了一封信,是从吴县寄过来的。原来是顾清茹的信,信上说她和何衙内成婚后很是恩爱,还很快有了身孕,然而前夫尚七郎得知她成婚,却上门纠缠。于是,她和何衙内二人回了何家的老家陈县,让锦娘日后有事去信就寄到陈县去。
锦娘无语:“这尚七郎既然与顾姐姐和离了,彼此都成婚了,干嘛好似别人对不住他一样?难不成这世上只许他成婚,不许旁人成婚?”
方妈妈摇着扇子道:“好在何衙内对顾娘子好,这就比什么都强。这尚七郎多半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以为顾娘子还会在平江等着他,将来里外都不亏。”
“啧啧,还好顾姐姐喜结良缘,气死他。”锦娘这么一想心里还有些痛快。
对门的窦媛也收到了甄二郎的来信,上次她有身孕,甄夫人差人带信给他。他竟然回了信,信中说知晓她有身孕很高兴,叮咛她好好保养。
如今窦媛的心情已经不是那么患得患失了,若是之前她收到信会十分欢喜,现下却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年纪轻,曾经也向往男欢女爱,丈夫对自己一见钟情,可是现实却是丈夫即便日后做官,她做主母的得困在这个宅子一辈子。
再看那位杨姑娘,见她眼神里掩盖不住的羡慕,窦媛心里却没有得意的感觉。
夫妻这般难以厮守,又有什么好的?偏偏她这样的日子,竟然还有许多人羡慕。
甄夫人身边的妈妈又进来道:“夫人,推官娘子又送了两端轻容纱来,说这纱虽然算不得好,但颜色一端是青黄色,一端是海棠色,都是极好的颜色。说做头巾裙子都好,故而送了来。”
“她真是客气了,给送布的下人打赏吧。”甄夫人看颜色倒真是有些玲珑剔透之感。
杨姑娘心想这蒋推官是窦氏嫡亲表兄,人家推官娘子常常东西这么送,甄夫人也不好对儿媳妇如何,反而还要承情。
有娘家人撑腰真好。
窦媛一听是锦娘送的东西来,心想表嫂有好事儿总想着她,也是变相为她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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