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一齐走上前去,先是给了香火钱,又准备了黄纸香专门去拜祭了一下祖母。
锦娘和她这位祖母根本没什么感情,拜祭完,又有法能大师讲经,锦娘带着女儿去听了一回,听完母女二人先去了香客休息的房间。
只不过刚进来,倒是碰见熟人了,“嫂子。”
周三娘子笑道:“弟妹也过来,正好了,咱们一处说话。”
原来她此番过来是和周存之的妻妾一起过来的,据说专门是为了替周存之的庶子求平安,这郭小娘的儿子过年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是这寺里的一位高僧救下的,故而他们来还愿的。
东京不比在地方,这里大官多,又是皇家寺庙,轻易不会清场。
锦娘又见了郭小娘一面,郭小娘看起来倒是温柔的性子,她也没想过周存之原来喜欢这般温柔的,又看着她孩子,今年五六岁的光景,生的很好。
同为母亲,锦娘还有个小儿子定哥儿,平日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她对郭小娘道:“等再大些,就好了。”
又拿出一枚白玉平安扣作为表礼送给这孩子,郭小娘见锦娘面貌温柔和气,连忙起身道谢。
众人彼此寒暄了一会儿,素斋上上来,锦娘则借机和香茗说话,香茗现在梳着妇人头,头上戴着鎏金的银冠子,头上插着几样金钗,她看到锦娘也兴奋,但同时又有些自惭形秽:“锦娘姐姐,真没想法如今你还是愿意和我往来。”
“这是说哪里话,咱们俩人的交情是别人比不得的,只不过我不好单独请你出来。”锦娘道。
更何况现在她们和周家也不怎么往来了。
香茗苦笑:“姐姐对我的好,我是知晓的。只不过我现在早已不受宠,我们爷宠的是郭小娘,我愈发连站脚的地儿都没了。”
“你既然已经生了女儿,好好培养女儿也是一样的,三姑娘如今不是就给吕小娘争脸么?”锦娘也只能这般安慰她了。
争宠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很擅长,尤其是郭小娘也没有使什么坏招,甚至郭小娘也很可怜,她儿子九死一生,锦娘也只能这般宽慰了。
说罢,还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给她:“侄女儿既然未来,就把这个送给她吧。”
香茗接过,又是大吐苦水:“我那个时候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比夫人年轻伶俐,就会得宠,现在想起来,原来男人也要有帮扶的,也爱有钱的。”
锦娘心道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么?要不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就拿蒋羡而言,他的俸禄够他养他自己一个人,倒是可以买些古董字画,但是养大一大家人就不够了,一对古董玉盏,一对就要一百两银子,一件羊脂玉花樽也要一百两。
如此,锦娘账上一年还要给他备上二百两,专门是给他买这些的。
再有他的衣裳鞋袜,头上的冠子,哪样不用好的。
好在现在女儿的嫁妆攒的七七八八了,大宅子也买了,家里支出不大,锦娘也愿意打扮他宠他。
所以,她道:“咱们女子不是也爱有才有貌的么?四儿,你原先也是希望能摆脱以前的日子,现在已然是不错,如今也不必太过患得患失。等日后,徐徐图之。”
香茗原先其实是个通透人,只不过在后宅常常关在一方小天地,人心就容易扭曲。她听了锦娘这一席话,恍然:“锦娘姐姐说的是。”
“走吧,我们先入席吧,怕她们疑惑咱们怎么还不去。”锦娘道。
二人前后脚进去,锦娘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又让翠环另外买了一份素斋用食盒装着,准备带回去给蒋羡还有孩子们尝尝。
每次她从外面回去,还莫说孩子们,就是蒋羡也爱扒拉她的袖口,好像她藏了什么好吃的似的。
外面太热了,锦娘带着女儿在房里歇息了一会儿才回去的,回去的路上还让人去饮子店买了蜜沙冰、乳糖真雪、雪泡梅花酒、樱桃酥酪这些冰冰凉凉的好物,又见有人买绿荷包子,她也买了几屉。
等回到家里来,锦娘一说带了冰饮子,全部人都来了。
不过,锦娘看向魏七郎:“你能吃冰的么?”
魏七郎立马点头,锦娘又问他的丫头和养娘,俱是一脸难色,她只好道:“那你等会儿再吃吧,如此太冰了。”
魏七郎苦着脸:“姑母,我是真无事的,之前我和王大郎一起,他一命呜呼了,我都没事儿的。”
“咳咳,那就吃一口。”锦娘又让人拿小碟子来,拨了一口乳糖真雪给他。
蒋羡连忙把雪泡梅花酒倒了自己喝一口,舒坦的不行,又要吃樱桃酥酪,锦娘看向他:“这是我的。”
“我要吃嘛。”蒋羡看着她。
锦娘这才道:“好吧。”
夫妻二人把樱桃冰酥酪分的吃完了,锦娘还送了一屉绿荷包子给橘香,让她也尝尝外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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