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父亲连连升官,我就已经是畅快的很了,不必如以前那般,被上官的夫人欺负。现在我又得了诰命,这个诰命又是不高不低,人家比我低的,必定以为我是炫耀,若比我高的,觉得我是小人乍富。”锦娘知道这世上红眼病太多了。
况且,她隐约有些担心此事被政敌知道扯出蒋羡不敬继母。
但外面的人可以不请,自家人还是要庆祝一下的,锦娘照旧从自己体己拿出五贯来,一人一份夹脊猪肉烧饼、一份菜饼、香辣猪羊蹄一对、再一份生腌水木瓜。
上次的烧鸡是在附近酒楼定的,又贵油太多了,这次直接去脚店定的,物美价廉。
等蒋羡回来的时候,吸了吸鼻子,锦娘这次是帮他留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本想在娘子生辰给娘子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流程走的那么慢。”蒋羡有些遗憾。
锦娘摇头:“好饭不怕晚。上回你给婆母追封的快是因为上达天听,如今走礼部流程自然是慢些的。”
特事特办和按流程办事还是不一样的。
老宅的郑氏腿脚已然大好,人还肥壮了一些,但是心情始终不快,尤其是数日后,蒋家二房孙女定亲,特地请锦娘过来做全福人,二房那边道:“六房的魏大娘子如今又是诰命,父母双全儿女双全,请她过来咱们家姑娘肯定能够将来婚事和美。”
郑氏这才知晓锦娘已经是诰命,在家里闹了一场,蒋六老爷被她吵的没办法,才道:“下次我再和十六郎说去。”
“我也不是要那个诰命,也没和死去的姐姐争什么,我也是个人,就我孤魂野鬼似的……”郑氏还觉得委屈。
蒋六老爷只好和蒋羡商量,蒋羡心里冷笑几声。
到了晚上在床上,才和锦娘提起时愤愤不平:“我爹是跟谁成亲就听谁的。”
“她要咱们偏不给她就是了,日后你升官了,直接辞官,咱们夫妇在这里自自在在的,气死她。”锦娘道。
蒋羡笑道:“也可以,反正咱们宁哥儿好学,到时候咱们享福就是。”
娘子是很懂得如何宽慰他的心的,蒋羡十分的怒气也消了。
那郑氏倒也不是蠢人,之前实在是太想要诰命了,一时被迷了心窍,但见中秋节礼这次送的数量差不多,但是料子比之前差许多。她原本头脑发热,到了最后慢慢的清醒过来了,自己不是人家生母,又没抚养过人家,合该求着别人才是,怎么逼迫起来?
有些事情,越是逼迫得狠了,越让人反感。
故而重阳节时,一家人登高,她在蒋六夫人坟前好生祭奠了一番,还几次在坟前行礼。锦娘心想这郑氏倒是比许氏更懂得弯腰的道理,不管真心假意,即便她没有被封诰命,也坚决不到外面说蒋羡一句半句不是。
许氏对蒋六夫人心里是很不满的,面上却哭的涕泗横流,连带着从未见过蒋六夫人的小邬氏也跟着哭了起来。
登高回来,锦娘和蒋羡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懒得动弹,这夫妻二人,一人常年坐着伏案读书,故而腰肌劳损,一人常在坐着做针线,最近做的也狠,腰也疼,唯独躺着才舒服。
“娘子,真好,不管做什么,娘子都陪着我。”蒋羡往锦娘搂了搂。
锦娘笑道:“我当然陪着你了,日后儿女都会成家,也都会有自己的小家,只有咱们夫妇是会相伴到老的人。”
她们俩其实正当盛年,但是二人从小就经历太多事情,有一种历尽沧桑之感。
锦娘还把自己的零嘴攒盘拿到床上,你拿一个点心,我拿一颗青梅,吃的爽快的紧。小憩了不到一个时辰,倒是有好消息传过来,蒋延之妻曾氏有了身孕,锦娘连忙派人送了补品过去。
又有隔壁李大人外放了,锦娘还要准备程仪。
无论如何,李夫人还跟她做过生意,介绍了一桩生意,锦娘的程仪送的也厚。李家是接到任命就要离开,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就都送给锦娘和孟夫人了。
锦娘这里得了一张很沉的红木榻,一张四方桌,这些都让人搬到了客房。
隔壁的宅子又空下来,也不知晓下一个租户是谁?
却说蒋放因为深得申参政看重,不仅是天章阁待制,还外放正三品安抚使,可谓是官升的如同坐火箭一般。
蒋羡看的羡慕极了,他本就是个热衷功名的人,然而锦娘却劝道:“历代变法如商鞅吴起等人,都未必能够善终。你若是真的执行到底,不惧身后事,只管去做,若此时只因为羡慕人家,便去投靠申党,将来恐怕容易首鼠两端。”
“娘子,我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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