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宁哥儿主动跟你说, 让我陪你去洛阳,然后他在京科考,若是省试失利, 他也去洛阳, 是么?”锦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蒋羡点头:“他是这般说的。我想他也是承受不了咱们对他过多的关注,他才十七岁,有些人故意捧着他, 他压力很大。你若还为了他留在这里, 他压力就更大了。反正我已经答允他,若这次没考中, 就去洛阳游学。”
锦娘狐疑的看了丈夫一眼:“我还是先问问宁哥儿吧。”
看蒋羡一幅你去问吧的表情,锦娘还是找来宁哥儿, 宁哥儿果然也是这般说的, “我这次不过是小试牛刀, 十七岁能中进士的人凤毛麟角,儿子学问未达。您和爹爹先去洛阳,等明年年初, 儿子就过去找您和爹。”
“到底你还是个孩子呢?”锦娘不放心。
宁哥儿却拍着胸脯道:“您放心, 没人敢欺侮我的,我一个人一点儿也不怕。”
如此,锦娘也只好道:“既然如此,我和你爹先去洛阳等你。”
连他也不会觉得儿子现在能够一蹴而就,况且洛阳离开封四百里, 不过四五日的功夫就到了, 也算不得远,儿子真的有什么事情,她回来也便宜。
这边蒋羡任命下来, 锦娘让女儿女婿先回来,同他们说了此事,又道:“宁哥儿就拜托你们了。”
拜托给什么张平君、窦媛或者魏雄罗玉娥,都不太放心。罗玉娥和魏雄上了年纪,他们生活上照顾一下可以,但是孩子们心理上的,读书这些就管不到了。张平君和窦媛都有自己的家庭,也不好麻烦。
女儿平日在家就跟着她管家,人情世故也还算娴熟,况且女儿女婿也放心。
筠姐儿道:“娘,您放心,弟弟这里我肯定会照顾好的,时常让您女婿回来看看,我也有空就回来。”
“倒也不必这般勤的回来,我和你外祖父外祖母说了,他们在这里住着,平日生活起居帮忙照料。就是临科考前,七郎也是要参加省试的,你做姐姐的帮他检查一下考篮,如此,我也放心了。”锦娘笑道。
现下宅子的地窖放的银子,只要有人看守家,她也安心把钱放家里,不必和以前那般去哪儿都把家当带上。
反正地下的机关,非一般人也未必知晓。
筠姐儿看着娘开始安排人手了,又觉得娘这个人出事时,只会慌张片刻,随即就开始接受,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们夫妻回去魏家也和魏夫人说了,魏夫人道:“何不让宁哥儿过来,这也不是别人。”
“若他一个人倒好,宁哥儿还有个朋友也在家里住着。”筠姐儿笑道。
魏七郎解释说是宁哥儿太学同窗,寒门子弟,借住家中。魏夫人心道蒋家为了一个不知名的贫寒子弟,放弃到魏家高住,也算是极有信用了。
况且蒋羡也算是能人了,申党不清算他,首相这边也顶多是把他赶出朝堂。
当然,他也是非常迅速的就接受了,算得上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甚至完全没有求助魏家,顶多让儿媳妇照顾一下自己留京的儿子。
魏夫人反而道:“七郎,你是姐夫,要多照看宁哥儿。七郎媳妇,你爹那里去洛阳,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有什么要我们家里帮忙的,只管言语。”
这便是姻亲的作用,要互相扶持。
筠姐儿感激道:“多谢娘,都不知晓说什么好了。”
以前魏夫人也教训过儿媳妇几句,但七郎媳妇似乎完全不记仇,如今孙女皎皎可爱,小孙子也是生的肥壮,还让七郎也潜心向学,对自己亦是孝顺,她的气也顺了不少。
又说锦娘这边正同陈小郎交代:“罗大这边我已经让他今年去苏州那边收租子查账,家里就交给你和你媳妇。平日我们正房不许人随意过来。外帐上我留了一千两银子,用于明年的花销,若是大郎君考上了,就给他打点,若是没有考上,到时候让他带着银钱过来洛阳。”
陈小郎这些年也是练出来了,立马道:“娘子放心,小人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情。”
锦娘点头:“如此甚好。”
等陈小郎下去,阿盈进来道:“娘子,咱们一共雇了十二辆马车,二十匹快马,一共是三十贯四钱银子。”
“嗯,青蓉,称给你阿盈姐。”锦娘拿了对牌给她。
除了路费外,从开封到洛阳路上都有驿站,可以住下,不必其余的花销。转运使每年职田收入就六百石,这还不算别的,一年光这笔收入就三百六十贯了。
况且转运使掌管一路的财赋、监察,为京西北路最高级别的掌管,管着盐铁这些,想必俸禄也不会少。
正算着帐,又让人把四季衣裳首饰带着,绢纱绫罗也用箱子装上,再就是各处人替她们践行,张九郎夫妇、魏扬夫妻、筠姐儿俩口子还有老宅的族人等等,但蒋羡和锦娘都没有功夫,只能够告罪了。
好在大家也都知晓她们走的急,各自送来程仪,锦娘让阿盈收下,有用的就带上,没用的几乎就放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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