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一点也没骗人,陈佳威确实是个难缠的。
人。
刚帮尚清打扫完工作室,回程的路上少薇就接到了陈佳威的电话。
“听说今晚上root的戏份很精彩,恭喜你辞职。”
他们一圈朋友有好几个热闹的小群,消息互通很快。他今晚有别的事,加上不想那么给陈宁霄面子,就没去。
礼多人不怪,少薇温和着语气说:“谢谢。”
她声音自有一层少女的绵,听上去沙沙的,不是别的作品里描写的如银铃般清脆的那种,加上烧后的咳嗽发炎等症状,在陈佳威听起来很有女人味。
前几天的那一面之缘,回味居然无穷无尽。
“过几天有空出来玩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的时间,自己说了不算?”
少薇微微一笑:“我的时间不由我说了算,有一个人可以对我随叫随到。”
陈佳威眯了眯眼:“哟。”
他丢了烟头,压低声音道:“听上去,你已经有人了。”
“不算,但他叫我去的话,我不得不听。”少薇一声声沉静地与他对答着:“够让你知难而退了吗?”
陈佳威哼笑一声,没当回事:“巧了,我这人就喜欢犯贱。”
“很可惜听到你这么说。”
话筒那边好像真有一声隐约的叹息。
“赏个脸吧,曲天歌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少薇把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给我看你的打算,我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挂了电话,深夜的小巷子里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尚清方干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对男人挺有自己一套。”
少薇偏过脸,漆黑的眼珠子随着思考转了转:“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在打发他。”
“好吧,只是你的拒绝很可能会让他上瘾。”
“我不明白。”
尚清笑叹一声,有些人是天生的。
她换了个话题:“你跟他说的那个能对你随叫随到的人,是那位宋先生?”
“是。”
“他凭什么呢?”
“凭……他救了我外婆一条命。”
牵涉到至亲伦理一事,尚清也没话说了。
“宋先生说他把我当女儿看待,但他自己有女儿。他说他心疼我小小年纪要扛这么多,所以愿意帮我。”
尚清警惕地问:“跟他相处,他有什么古怪吗?”
少薇想起那晚在他家里看到的年轻女人,微怔,摇了摇头:“他经常开导我,教导我。”
“那梁阅呢?”。
“跟梁阅有什么关系?”少薇奇怪地问。
尚清注视她的双眼:“没什么,我看他挺帮你的。”
“我和他都是勤工俭学生,在校图书馆做事。他是我朋友。”少薇回忆了一下跟梁阅的几次见面:“他可能是,物伤其类吧。”
“这样啊。”尚清心里不知为谁惋惜了一声,道:“那你有了钱,先还他吧。”
又说:“你行情还真是好。”
这本来是一句调笑,而且她开玩笑向来嘴上没把门的,没想到这次少薇却跟她计较,转过脸来:“你什么意思?”
“说你受欢迎呗。”尚清莫名其妙,耸耸肩。
“这种话是放在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身上的。”
尚清被她较真的样子弄得没了办法,脸色也略有了些难看:“你太敏感了。”
两人谁都不再开口,转眼就到了家楼下。
四楼日租房的客人们通常从背后那道露天铁制楼梯下楼,经常大晚上发出咚咚咚的金属声,像下水道的生物在用力叩响它们逃生的管道。这也是他们和房东老头心照不宣的一个规定。但今天不知为何,也许是没说清楚,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被一个女人从前门送了下楼。
看到少薇,那男人眼睛一亮,目光毫不收敛地将她上下扫视一阵,直到走出五米远了都还在回头。
天气闷热得受不了,少薇上楼去,将白天浸泡在塑料水桶里的西瓜抱出来切开。菜刀剁在砧板上有干脆的笃笃声。
一道防盗窗之隔,尚清和那女人的声音清晰无碍地传过来。
尚清:“早就说清楚的规矩,你不要坏了。”
指的是只能从屋后迎人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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