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静霆出了庙门就直接开车去了吕娇倩的住处。
他上楼,敲门,没有人应,他想到邓达通的话,心里空茫茫,他不敢再敲门,只好站在门口给吕娇倩打电话,响了两声那头就挂断了。
他再打,还是一样。
邓静霆仍是在门外等着,他总觉得下一秒吕娇倩就会拉开门,然后一脸坏笑的逗他。
但等了又等,他想象中的画面却没有出现,门那头生机全无。
他只能自己开门,这个门锁当时录了他的指纹,吕娇倩住进来之后,他也没有删掉。
可能当时他就有预感,有一日他要做贼。
邓静霆极其小心地推开了门,客厅光光亮亮,空无一人。
他直奔卧室。
卧室的门开着,窗帘却紧闭着,床上乱糟糟的,主人似乎才刚刚离开,美梦还在室内弥散。
邓静霆心里一松,他又去了衣帽间,她的衣服鞋包太多了,少了几样他也看不出来,不过他发现少了一个行李箱。
他记得吕娇倩当初搬进来时,拖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
吕娇倩还跟他说:“把这个箱子一拉,我哪儿都能去。”
邓静霆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实少了一个红色的行李箱。
她真的走了,抛弃了平日爱不释手的名牌包,只拉着一个行李箱,只为了迅速地逃离他。
毫无留恋,深思熟虑。
邓静霆感觉自己的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了,再不像刚才那样还存着侥幸。
他回到卧室,先把被子铺好,再把枕头摆正,她的睡衣还搭在床边的摇椅上,他把它们折好,一一挂起来。
做完这些,他突然觉得累极了,他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望着床,开始怀疑,她真的在这里住过吗?
还是一切都是他走到绝境时的臆想?
放她走吧,邓静霆劝自己,他本来就比她年长,不谈感情,就算出于公正,他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她应该有反悔的权利。
但有另一个声音说:她走了,你怎么办?
我当然可以像以前一样,邓静霆心道。
那个声音诘问不断:真的吗?她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让你你精神混乱,给你留下了生机和希望,你真能再回到过去吗?
我能吗?
邓静霆问自己。
吕娇倩刚赶到了高铁站,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
邓静霆没有再打电话来,吕娇倩松了口气,她想了半天,最后给邓敏莹发了一条信息。
她不敢给邓静霆留下只言片语,她怕他生气。
发完信息之后,吕娇倩就开始发呆,她看着周围的人,突然发现大家表情都不太好,都垮着个脸,看上去都是不情不愿的。
但是再不情愿也得走,车马上就要到站了,错过这趟,还有下趟,今天不走,明天也要走。
都是这样的。
吕娇倩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她拖着行李箱,刚准备去排队,手机又震了起来。
她停下脚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会是谁呢?
吕娇倩脑中闪过一张脸。
不可能,静霆哥没有这么无聊,他现在应该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吕娇倩叹口气。
她应该直接挂断的,但却鬼使神差地却点了接通。
果然,那头不是邓静霆,而是是个气势汹汹的男声,上来就问:“吕建设是你爹不?”
吕娇倩愣住了,心猛地往下一沉。
她强自镇定,没有回答男人地问题,先问道:“你是谁”
男人道:“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现在在你爹这儿。”
吕娇倩问:“你们要干嘛?”
男人道:“不干嘛,请他吃个饭喝个茶,聊聊而已。”
这种说辞,吕娇倩太熟悉了,他们家破产的时候,那些上门讨债的混混都是这个调调。
吕娇倩竭力保持着冷静,她道:“我马上报警。”
男人道:“你报吧,哥儿们这里可不止一个人,但你就一个爹!”
说完这句话对面就挂了电话。
吕娇倩还握着手机,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还是她非常熟悉的噩梦。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一直没醒吗?还是她一直在做梦?
吕娇倩呆在原地,茫然四顾,周围人脚步匆匆,她却被困在这里,不敢迈步。
吕建设从彩票点出来,他哼着歌儿刚拐进巷子,就看见路口停了辆车,还正好停在他平时打牌的那棵树下,他骂骂咧咧,心里咒这破车被鸟屎淋个透。
没想到,他刚走过去,车门忽然打开了,里头下来个男的,个头挺高的,穿的人模狗样,还盯着他看。
吕建设立刻警惕起来,他把彩票捂好,不急不缓地走过去。
那人却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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