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花裕树的嘴跑得比脑子快。
话都说完了,才意识这不大行。他怎么当着波本的面就说出来了呢?!
他冷静下来,抹了把脸,没敢看波本的表情,盯着地面陈述,“对不起,今天果汁喝多了有点醉,请不要在意我的胡言乱语。家里煤气忘关了,我先回去关一下。”
逃避虽然可耻,但真的有用。
“小花——”
他听到了波本在叫他,于是用上了短暂强化】,用迅疾如风的速度飞快逃离了现场,再次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拿被子死死蒙住脑袋。
这什么破嘴啊!
波本那么聪明,这下肯定能猜到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着他了,狡辩都没得辩。
好了,不可以再想波本了。
想波本干什么,不如想想银行卡里的钱,想想组织被公安一锅端了之后自己干什么。
他还拿这个问题咨询过琴酒——两人前几天见过一面,后者正因组织的各种事忙得焦头烂额,百忙之中冷着脸来见了他。
知花裕树好一阵道歉,对方才勉强不再计较他这段时日的消失。
知花裕树也很委屈,他专门约琴酒见面,可是出于朋友情意,特意提醒他快点和组织做好切割,不要被即将沉没的船拖下水。
聊完正事之后,就问起了将来想做什么,琴酒说他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知花裕树推荐他去当爱抖露,他愿意给他当经纪人,被对方直直地翻了个白眼。
就这种表情管理,迟早会被爆出耍大牌。
还是去当乞丐吧。
……
知花裕树乱七八糟地做了一晚梦,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短信。
他已经把波本的电话号码移出黑名单了。
反正话都说出去了,总得听听对方是怎么想的吧。
没有未接来电。可能是太早了。
等到了下午,还是没有,知花裕树生气了。
大胆波本,他都主动告白了,他还不说点什么吗——哪怕是说声谢谢啊。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知花裕树打算亲自教教金渐层什么叫礼貌。
他知道波本的公寓位置,到了附近后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阵子。穿了一身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差点被巡警当成可疑分子。
蹲了会儿点,蹲到了怪眉毛公安,他招了招手问好。
“风见先生,你领导在家吗?你这袋子里装着什么,药吗?”知花裕树的眼很尖,一下就看到了对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
边缘里露出了点包装的颜色。他以前的别墅里就有专门的医务室,又亲自负责过管理医院的工作,所以知花裕树对很多常用药的包装都很熟悉。
“不,没什么,不是药。”
刻意否认就有些欲盖弥彰。
知花裕树微微眯起眼睛,在他有技巧的逼问下,风见裕也终于承认,袋子里确实是装的给降谷零买的药。
“我们昨晚针对您之前提供的情报展开了行动,抓捕了一大批人,降……波本先生受了点伤,不严重,真的不严重。”
风见裕也确实没撒谎,倘若是严重的伤,就算他是下属,也不会允许降谷先生就这样子自己回家处理的。
甚至连药都是降谷先生刚刚临时打电话拜托他买的,还专门交代了他,不要被别人发现里面是药。
那时候他还在奇怪这个别人是指谁。
……对不起,降谷先生,又一次没能做到您交代的事。
知花裕树闹腾起来,连琴酒都会头疼,风见裕也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你把药给我吧,我去看看。”
风见裕也犹豫着,他没搞明白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降谷先生愿不愿意让知花裕树进入自己的公寓。
再怎么说降谷先生还受着伤,银发青年身上又有着一层组织成员的身份,真要做什么坏事,降谷先生可能真的应付不过来。
“这种事就不麻烦您了,还是让我来吧。”风见裕也谨慎又客气地说好话,“波本先生的伤真的不严重,您不用担心。”
知花裕树失去耐心,“再不给我,我就报警说你对我意图不轨。”
风见裕也:“……”
“我这么好看,大部分人都会相信的。”
风见裕也,败北。
趁着知花裕树提着药往楼上走的功夫,他赶紧给上司打电话,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的上司语气沉稳,听起来没什么事,“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风见,剩下的交给我吧。”
声音听起来中气还挺足的,风见裕也判断上司的伤应该确实没有大碍。
那可是降谷先生,肯定没事的。
他放心离开。
……
知花裕树走到公寓门口,把装药的袋子挎在手臂上,手指即将按到门铃时停住,转而摸向口袋,掏出一枚随身带的黑色发卡。
撬锁的技能还是波本教他的。
虽然手拿三份工资,波本的公寓风格却很简朴,只有一室一厅。卧室的房间门没关,知花裕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朝里探出颗脑袋。
金发男人面朝外侧躺着,阖着眼睛蜷成一团,鬓角淌了一层细密的汗。腰那里潦草地搭了条被子,白衬衣的扣子扣错了排,衣物折出的缝隙露出蜜糖一样的皮肤。
波本的警惕性素来很高,但他都快迈进门了,对方也没睁眼,这很不寻常。
“波本,你别死啊。”知花裕树有些慌了,快步走到床边,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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