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作安这番话,虽然没有完全打消谢灵瑜心底疑虑,但是对于她而言,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她今夜前来目的,对于李作安来说,也并非全然无用。
“李叔叔,或许能猜到我今夜前来,所为何事吗?”
谢灵瑜看向李作安,轻笑着问道。
李作安微微顿了片刻之后,低声问道:“可是因为先前围场之事?”
本来李作安可以一句末将愚钝,来搪塞谢灵瑜,但是他并未这么做,因此谢灵瑜心底自然更加安心了些。
既然李作安没跟她装傻,她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对,先前围场那两个左羽林卫兵士,搅乱围场,险些破坏整个冬狩,圣人自是震怒不已,李叔叔应该都知晓吧。”
“左羽林卫辜负了圣人期望,末将罪该万死,”李作安心底自是惭愧不已。
此时她听到他如此说,自是轻声安稳说道:“羽林卫一向被称为是天子近卫,李叔叔你更是圣人所信任和倚重的肱骨之臣,如今羽林卫出了这样之事,乃是内部不明,我想李叔叔你也想要肃清整个左羽林卫吧。”
听到这里时,李作安突然反应过来般:“所以圣人如今是命殿下来彻查此案?”
谢灵瑜:“先前圣人派人大理寺彻查此事,但是大理寺无功而返。”
大理寺没能查出来,便派谢灵瑜来查。
谢灵瑜淡然,并未否认。
她自然不会告诉李作安,从一开始圣人便派的是她彻查此案,大理寺都只是协同她查案而已。
“如今殿下来查案,羽林卫上下自当是竭尽全力配合殿下,”李作安如今这个态度,可谓是跟当初对待大理寺是完全天壤之别。
但是谢灵瑜要的,可不仅仅是配合。
“先前大理寺查案之时早已经打草惊蛇,幕后之人蛰伏,我想该销毁的证据此人定然也销毁的差不多,寻常查案手段,我想定然是找不出此人,”谢灵瑜淡淡说道。
李作安:“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左羽林卫李叔叔您之下,还有两位将军,三位中郎将,”谢灵瑜说着这话时,眼睛直直看向对面的李作安,竟是直接问道:“这五位之中,您最怀疑谁?”
谢灵瑜也是懒得不想再跟李作安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李作安大概也是没想到,这位殿下是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此时不是应该你来我往,大家一团机锋之后,才能循循渐进的说出真正用意。
“殿下,”李作安即便心中当真存着对先永宁王的敬意,可是谢灵瑜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还是太过直白。
谢灵瑜此时往前走了两步,表情淡然:“李叔叔,虽然圣人如今对您依旧信重,但出事的毕竟是您麾下的左羽林卫,所以您如今不是在我查案,而是在帮您自己。”
其实李作安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他微微苦笑:“殿下,您说的是,此人蛰伏在我羽林卫,意图不明,若是不找出此人,我亦是寝食难安。”
李作安又何尝不知道,谢灵瑜并非是在刻意
吓唬他呢。
那两个犯事之人虽然只是士兵,并非羽林卫重要人物,但是问题就出在羽林卫,若是不查清楚,李作安这个大将军也是脸面无光。
但是很快,他忍不住说道:“殿下,并非是我要为羽林卫开脱,但是那两人虽是羽林卫的人,但不代表收买他们的人定是羽林卫的人,倘若他们是被外人所收买呢。”
“若当真如此,自是皆大欢喜,但是李叔叔有一件事,你弄错了,”谢灵瑜看着他,直言不讳说道。
李作安轻声道:“不知道是何事,还望殿下指点。”
谢灵瑜淡然一笑;“其实圣人并不在乎这两个人究竟是被谁指使,甚至也不在乎他们想要做什么,圣人真正在乎的是左羽林卫,对于圣人的忠诚。”
左羽林卫身为皇城禁军圣人亲卫,乃是何等重要。
倘若真的有人在羽林卫安插自己的人手,一步步蚕食收买羽林卫,到时候一旦时机成熟,便可直接发动宫廷政变。
这可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前朝本就有这样的例子。
因此圣人是绝对不可能任由旁人在羽林卫之中,安插内奸收买人心,况且会做这样事情的人,只怕逃不过便是如今的几位皇子。
毕竟一旦事成,一个天大的从龙拥力之功,便可拜将封侯。
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要不然朝堂之中也不会不断被几个皇子拉拢。
“我明白了,”李作安身为羽林卫大将军,瞬间便懂了谢灵瑜的意思,自然他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于是这次他再不保留,直接说道:“殿下,正如你所说,先前大理寺来调查时,并未发现嫌疑,我亦如此,毕竟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部下,我一直都相信他们对圣人的忠心,定是不敢谋害圣人。”
显然李作安如今是认为,围场之事乃是冲着圣人。
但是谢灵瑜倒不是这么想的,那两人不过是让一头熊发疯而已,圣人身边那么多护卫,又岂会拿不下一头黑熊。
至于对方的目的,谢灵瑜猜测或许是跟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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