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位,都是他们裴家轻易得罪不了的。
见信王的人不动弹,韩太妃朝自己身边的陈嬷嬷瞧了一眼,陈嬷嬷什么人呐,在韩太妃身边几十年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
于是陈嬷嬷立即高声说道:“裴夫人,并非我们太妃有意为难,而是方才我们寻过来时候,便瞧见昭阳公主正掐着永宁王殿下的脖子,说要杀了她。随后殿下无奈道出原委,原来是她方才撞见裴大人逃命至此,裴大人向殿下求救,说乃是公主对他下药,紧接着昭阳公主便追了过来,随后裴大人为了不落在公主手中,便不顾危险直接跳入了湖中。”
陈嬷嬷一张嘴,倒是将后面赶来的裴家人也给说愣住了。
一旁扶着裴夫人的裴云音,都是一脸茫然的看向昭阳公主。
但是她心底却又是有些相信的。
旁人她不知,但是公主多次借着她的名义,故意接近她四兄,裴云音心底乃是一清二楚。
说实话她倒是宁愿阿兄尚主,都不愿让他娶那位眼高云顶的永宁王。
毕竟公主与她一向要好,若是公主当她的嫂子,她自然是乐意的要命。
反倒是谢灵瑜,自己几次在她手里吃亏。
但是一想到崔休,裴云音又有些纠结,若是她阿兄真的能娶到谢灵瑜,崔休又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她呢。
一来二去,反倒是让裴云音纠结上了。
只是在她看见裴靖安苍白的脸色时,登时心底暗暗唾骂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光顾着自己呢。
裴夫人此时也被陈嬷嬷这番话说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直到她自己看向昭阳公主,显然她也没想到,韩太妃身边的人会这般迅速将所有该说的话都说了,以至于她都还没来得及阻止。
倒是这会儿信王实在有些忍不住,低声说道:“此事如今尚未定论,太妃,还请您身边的嬷嬷切勿信口胡言,平白损了两位殿下的声誉。”
韩太妃朝着陈嬷嬷看了一眼,淡然说道:“信王这般说,倒不如先指出来陈嬷嬷说的哪句话乃是胡言?我怎么瞧着她说的话,乃是句句属实。况且永宁王被牵扯此事,实属无妄之灾。”
一旁的韩稚离扶着谢灵瑜,这会儿站的有些距离。
因而她低声在谢灵瑜耳畔说道:“阿瑜,我怎么瞧着姑母今日好生厉害。”
别说她这么觉得,便是连谢灵瑜都是如此。
因为她从未见过韩太妃这般不顾一切的维护她,即便在前世的时候,她更多的都是让谢灵瑜要低调忍耐,即便贵为亲王,也切莫招惹是非。
这甚至是第一次,谢灵瑜看到韩太妃这般为她出头。
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厉害。
信王此时也不敢跟韩太妃翻脸,只能冲她行礼,口吻格外谦卑道:“公主年幼尚不懂事,还望太妃海涵。”
信王这般行礼,显然是在跟韩太妃打感情牌了。
只是信王如此低三下气,反倒是让昭阳公主越发觉得委屈,她当即喊道:“阿兄,此事本就不是我的错,谢灵瑜亲手将四郎推入湖中,她这是谋害朝廷命官,便是闹到父皇面前,我亦敢当面对质。”
“所以公主是承认了,给裴大人下药之事?那不知公主此举,又该当何罪呢?”
韩太妃淡然的看了一眼昭阳公主,不紧不慢问道。
昭阳公主原本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但此时却还是被韩太妃轻易抓住痛脚 。
瞬间,她方才的理直气壮,一下被戳破。
“倘若公主真要闹到圣人面前,我们亦是奉陪到底,左不过我们孤儿寡母两条命罢了,”韩太妃望着昭阳公主,语气陡然冷淡了下来。
而她这句话说的,自也是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信王妃在一旁瞧了许久,赶紧上前打圆场,低声说道:“婶母莫要生气,今日之事只怕其中有许多误会,不管是公主还是王爷都并非本意。如今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请了太医医治裴大人要紧。”
“阿娘,太医怎么还不来,阿兄不会有事吧,”此时裴云音突然小声说道。
裴夫人早已经是六魂无主的模样,在听到裴云音这话之后,赶紧看向信王妃说道:“王妃,还请赶紧将太医请来。”
“裴夫人莫要着急,方才将裴大人救上来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信王妃柔声说道。
随后她赶紧看向抬着担架的人说道:“还不赶紧将裴大人安置在软榻之上,还愣着干嘛呢。”
仆从闻言,立即将人抬了过去。
裴夫人虽然也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她心目中,显然是裴靖安的安危更为重要,是以她便赶紧跟着去了软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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