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依旧可打!”
谢灵瑜拔高声音,刻意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城门楼。
话虽如此说,但是当两军之间,敌众我寡,就算对方未曾得到足够的休息,但是打起来的时候,依旧还能靠着人数碾压。
而就在叛军兵临城下,摆好阵型之后,就见敌军之中抬出了浮桥和云梯。
显然是敌军的攻城辎重到了。
难怪谢献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自己手下的士兵,他是猜测到了扬州守卫军的想法,反其道而行,宁愿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累着点,也绝不给扬州守卫军拖下去的机会。
如今这些攻城辎重到了,谢献就更是想要趁热打铁。
“看来他们是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扬州城,”谢灵瑜冷眼望着对面士兵抬出来的云梯。
眼看着敌军开始搭建浮桥,曹天在城门楼上看着着急问道:“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射杀这些搭桥士兵?”
“先等一等,”谢灵瑜轻声说道。
待护城河面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浮桥,扬州守卫军依旧没有发动攻击,连敌军将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低声向谢献秉明。
敌将有些诧异道:“殿下,我们是在扬州守卫军的眼皮子底下搭建浮桥,他们却迟迟不发动攻击,可是其中有诈?”
谢献却是在听罢后,冷笑了声:“他们这是想要在我们士兵过浮桥时再进攻,这样才会造成大规模杀伤。”
敌将一怔,随后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现在可要停止搭浮桥?”
“倘若停止搭建浮桥,我们大军如何攻城?”谢献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敌将:“可是……”
“打仗岂有不死人的,”谢献语气冷漠。
其实这便是双方的阳谋,谢灵瑜不让扬州守卫军现在就攻击,是想要等着将人放近之后再攻击。
而谢献也知道她这个打算,但是他却依旧让继续搭桥,是因为他打算用人命填平谢灵瑜的这个阳谋。
扬州守卫军即便各个都是弓箭手,也不可能将所有冲锋的叛军士兵尽数射杀。
只要有士兵冲到河的那边,便可以搭建云梯,开始攻击城楼。
甚至他们还可以将圆木运过去,直接撞击城门。
谢献看懂了谢灵瑜的阳谋,却依旧愿意赌这么一手。
于是当浮桥搭建完毕,叛军士兵开始扛着云梯冲锋时,对面无数的人头在号角声之中,冲向了扬州城楼。
也就是在此时,谢灵瑜抬起手臂,高声喊道:“准备。”
城墙之上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在这一声命令中拉开了自己的弓箭,而城下的敌军犹如潮水般涌来。
“放。”
随着谢灵瑜的一声令下,弓箭手迅速射出弓箭。
从城墙上急射而下的箭雨,朝着护城河上的敌军飞去,瞬间很多人中箭从浮桥上摔了下去。很快,河水里被鲜血渐渐染色,随着掉入河中的人越来越多,河水渐渐成了赤红色。
但是身后的冲锋号还在响着,敌军也无人敢临阵脱逃。
毕竟在战场上临阵脱逃也是死罪,一旦有人敢后退,身后便有人会立刻杀了他们。
城墙上守卫军的弓箭手的箭也是丝毫没有停止,先前谢灵瑜便让弓箭手交替站在城墙头,这样一组弓箭手将箭射出后,另外一组弓箭手便立刻上前补位。
就这样墙头上的箭羽和城墙下不断冲锋的敌军,将原本富裕繁荣的扬州城沦陷为了一个人间地狱。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的几乎让人要呕吐,但是谁也没有时间。
双方都在这一刻杀红了,一方想要拼死守城,另一方想要攻城。
终于当第一个云梯被立起时,叛军开始顺着云梯往上攀爬,守卫军也丝毫没有慌乱。
因为谢灵瑜早已经让人将城墙上,铺满了灌着油脂的蒿草,只待云梯架了起来,叛军开始爬上来,她便立即让人点燃蒿草。
被灌了油脂的蒿草,燃烧的极快,而云梯也是木质的,遇火更是亦燃。
“烧掉对方的云梯,”谢灵瑜见对方还在不断架云梯,干脆直接让人拿来油脂,倒在云梯上,又利用已经烧起来的蒿草,点燃云梯。
瞬间,一个个云梯因为被淋上了油脂,很快就被点燃,在半空中就烧了起来。
原本还想要爬上来的士兵见状,便想要往下爬。
但是下面已经有士兵又爬了上来,一时间最上面的士兵退不下去,最后竟只能从云梯上跳了下去,但是这般高的地方,跳下去自也是摔了个半死。
于是一时间,原本攻城的云梯,竟成了索要敌军士兵性命的工具。
“殿下,将云梯撤回来,若是今日云梯全部被烧毁,日后我们拿什么攻城,”敌方这些将领原本还在看士兵攻城,但是瞧见扬州守卫军竟采取火攻的法子,瞬间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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