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檐“嗯”了声,唇角勾着笑意,慢悠悠地说,“妻子和丈夫,本就是天生的上下级。”
言下之意是,在两人的关系中,他甘愿处于下位。
见路青槐双颊飞起一片绯色,眼瞳胡乱瞟着,他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心思,又开始疯涨。
“也可能是有了在乎的人,想要为她重振旗鼓,成为能够为她遮风避雨的港湾。”谢妄檐慢条斯理地说。
在场的要不没开过情窦的,要不就是好几段情伤也没换来结果的。
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些个所谓高岭之花,看着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实则就是块外面包着冰的木炭,碰见对的人,自个先热烈地燃烧起来。
“你这是自身经历现身说法?”谢亦宵开了瓶路易十三,漫不经心地反问。
一下子又将八卦因子吸引了过去。路青槐虚心求教,“如果是对待贝塔的话,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合适?”
“适可而止,比如抚摸它的肚皮,温柔鼓励它,但不能再给其它奖励。”
路青槐又问了几个问题,杨老师耐心地解释,众人边走边聊,她也因此学到了不少注释事项。
“小昭,你别担心,寄养手续办理前,有为期三次的培训,以及定时回访,只要严格遵守,辅以适当的命令词训练,不会出现太大偏差。”杨老师安抚道。
路青槐:“到时候可能要麻烦各位老师了。”
“应该的。”训犬师说,“能够通过考试的导盲犬万里挑一,这是个漫长且可能造成大部分无效努力的工作,我们宁愿多付出些时间,争取多一分的可能性。”
提起国内的导盲犬与盲人数量严重不匹配的现状,杨老师眉宇间笼上一抹忧愁,“现在国内约有1700万视障人士,但现役导盲犬的数量只有四百只。”
大概是由于信息壁垒,这些数据只有少部分人知晓。
路青槐听完大为震撼。
众人在休息室里喝了点茶,路青槐偷拍了一张基地的助养二维码,打算回去尽自己所能,贡献一点力量。临行前,说到接贝塔的时间,训犬师说:“贝塔还需要和它妈咪待一个星期左右,你们最好是下个月月初左右来南城。”
月初正好是路青槐在做的一个燃油热沉模拟系统试验启动的时候,为了保证系统稳定性,在结束前没有休息的假期,包括本应该有的周末。
她的工作性质如此,一切只能优先以实验为主。
谢妄檐还不知道这件事,看出她的为难,温声道:“届时我一个人过来可以吗?昭昭她有事走不开。”
“可以啊,带身份证复印件就行。”
商定好其他细节后,一直沉默的贺之逸蓦然启唇,“下个月我在南城出差,谢先生要是抽不开身的话,我可以帮忙昭昭办理宠物托运。”
谢妄檐皮笑肉不笑,“贺先生,我的时间还算充裕。”
“不过既然贺先生有心帮忙,那我先替我太太谢过你了。”
贺之逸:“不客气,昭昭毕竟是我陪着长大的,不用见外。”
两个男人针尖对锋芒,三言两语间,看似平静的表面,压抑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晚上回到酒店后,路青槐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找谢妄檐说这件事,正好撞见他脱下羊绒上衣,精壮的腰身在光下肌理轮廓格外明显,宽阔的背部对着她,脊线被一截腰带收束,透着成熟男性的不羁与随性。
路青槐上一次同他赤身相对,还是在经期刚来那天。
她们只用了水蜜桃款式,馥郁的水色填满拥抱的间隙,留下无尽的回味。
如今再看到这副荷尔蒙张力爆棚的躯体,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路青槐双腿软了一瞬。
谢妄檐似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长臂一伸,极具侵略性的热烫躯体将她圈进方寸之间。
那抹令人心窒的柔软正严丝合缝地压在他紧绷有力的胸膛上,随着呼吸的起伏,若有似无地摩擦着,激起细密的颤栗,让两个人的心都跟着生出了飘忽的虚迷感。
他的声线一瞬间哑下来,“平地都站不稳?”
路青槐脸颊烫得通红,不肯说出自己蓦然脚软的理由,“意外而已。”
谢妄檐用指腹捏了下她小巧玲珑的耳垂,软得不像话,随手一欺都能被揉得透红。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同她开玩笑,“看来下次,需要随时将你绑在身边抱着走。”
“……你别乱说。”路青槐察觉一阵缺氧,身体愈发绵软无力,“你别抱我那么紧,快喘不过气了。”
大家都知道谢亦宵那筹备了几年的呕心沥血之作《倾华宣布永不上架,是为了保护镜头里的手替,纵然官方模糊指代为他的大嫂鹿茗,关系亲近的朋友自然知晓,不过是转移粉丝注意力的托辞。
谢妄檐还没来得及回答,难得聚在一起的发小转移炮火,纷纷提起《倾华的事,追问谢亦宵是不是也有下神坛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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