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答应了?”
许昭雾言语激动,恨不得撬开路青槐的脑袋,让她百分百还原那天的场景。
路青槐托着腮,有点懊恼,“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我误会了他的意思,答应的是另一件事,后面他才说是试着交往,两件事不一样,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得知来龙去脉的许昭雾搅动着杯里的青柠,思考了一会,觉得这家伙迟钝点也不错。
“不算。”许昭雾分析,“人家直白地问你要不要和他谈恋爱,结果你当起了鸵鸟,站在对方的角度,自然而然会认为你还需要时间考虑。”
“啊。”路青槐在感情方面的经验为零,听她这么说,当即拿起手机,“那我现在就给他发消息说清楚——”
落在唇瓣的指腹很烫,有细微的粗粝感。
谢妄檐收回手,敛眸睨向她,掐在她腰间的指骨松了些许。
故作冷漠道:“以后不许叫我哥哥。”
路青槐的唇边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的余温。
越界的人是他。
冷着脸训斥她的人也是他。
他越是这样冷冰冰,越让她拼命想将他拉下神坛,想凌驾在他那些长篇大论的原则和规则之上,想做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待她好几天后,再见面时依旧稳居高台。
一点也没发现她的别扭。
路青槐忍不住咬紧唇瓣,突然不想在他面前装乖了。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白花,她是生在荆棘丛林里的玫瑰。
谢妄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小姑娘再能掩藏,心思也不过是都写在了脸上。
他知道她内里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如果不对她将话说重一点。
她只会变本加厉地叫他哥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对她有了更深的反应。
饶是有着引以为傲的强大自制力,也显得不堪一击。
vienna blood waltz乐曲结束后,舞池中央结伴而舞的男女纷纷行吻手礼,路青槐挣脱开谢妄檐环在腰间的手,踮起脚尖,朝前跨了一小步。
他刚好也垂首,深眸里沉而晦地凝视着她,她柔软的唇畔因此几乎快贴上他的下颚。
然后,少女恶劣地呼出一点带着铃兰清香的吐息。
朝他莞尔,作恶地般地迎上他的视线,“檐哥是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吗?那我偏要这样称呼你。”
她饱满欲滴的唇瓣一张一阖,挑衅地唤了一声哥哥。
谢妄檐额间青筋抽动,眉峰微挑。
修长而有力的大腿根部肌肉微微绷紧,所幸被笔直的深色西裤掩盖,没有人撞破他清冷禁欲外表下的不体面。
“路青槐。”谢妄檐喉结滚了滚,嗓音也哑地不像话,冷冷地唤她名字。
路青槐像是踩在老虎头顶作威作福的野兔,非凡没有被震慑,反而连续唤了好多声:“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偏要一次性叫够本,反正都惹他生气了,多一点少一点也没有区别。
得逞后的路青槐勾唇,尾巴高高翘起。
殊不知太得意容易翻车,高跟鞋足跟错不及防崴了一下,她本就没站得多淑女,身体转瞬失衡,不受控地朝他的方向倒去。
窈窕有致的少女身躯措不及防地撞上谢妄檐的胸膛。
他看上去分明如霜雪一般,胸膛却硬得像堵墙。路青槐额头被撞得有些疼,像是软棉花碰到了石头,双手下意识攀缠着他紧实有力的腰腹。
谢妄檐呼吸重了一分,面色沉晦,隐忍地闭了闭眼。
“起来。”近乎于咬声。
其实他的语调一点也不高,只不过是平日里温和儒雅惯了,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路青槐被他眸子里汹涌燃烧的槐热吓到,下意识瑟缩着肩膀。
这些天里堆积的诸多情绪在这瞬间达到顶峰,涌上胸腔,眼眶里很没骨气地溢着湿意。
路青槐后退几步,转身,仓皇又狼狈地离开了舞池。
这里到处都是路凛的人,外面也有谢妄檐的保镖。
谢妄檐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眉梢降下,嘱咐了一名侍应生照看她,便大步穿过露天花园,往里侧的洗手间走去。
他不能这样追过去给小姑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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