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骏儿是赌坊家的小少爷时魏承觉得事情难办,主要还是赌坊的人多是无赖,所谓小鬼难缠就是如此。可他也没觉得真的没办法应付,有孙县令怜他读书天赋一事上,想来也会庇护他和弟弟一二,毕竟日后地方考出秀才举子,这也是算在重要政绩里头的,升迁与否也是看此。
眼下佟家管事出面解决了,倒也省了孙县令的一点人情。
他拱手道:“还要多谢佟爷爷百忙之中替我兄弟二人奔波,送商家的礼……”
“没送什么好礼,不过是点药材而已。”
佟管事摆摆手:“你们是阿钊喜欢的孩子,我怎能见你们受难?且说我们佟家也不是好惹的,那商三想冒头也得看看我佟家两位爷干不干!”
众人散了,魏承也带着罐罐和杏儿往家走,他摸摸罐罐还闷闷不乐的小脸:“莫要不高兴,今儿不读书也不练武,哥哥带你上山摘果子玩?”
罐罐紧紧抱着杏儿的狼头,仰着一张小脸有点迷茫:“哥哥,骏儿不是罐罐的朋友吗?朋友和朋友不是要真诚相处吗?他为什么要偷偷打杏儿,还要说我们欺负了他?”
“他与你同在镖局习武并不是说他就是你的朋友。”
魏承想了想:“就像豆苗方文栓子都曾与哥哥在村中一同玩耍过,不过只有豆苗是哥哥的朋友,但那俩人行事不端,交情不深就担不上朋友一词。”
“朋友是要互相选择的,且与人交往更要看重人品行事。”
罐罐紧着小脸点头:“罐罐知道了。”
其实没人教导四岁就寄人篱下的魏承这些,他也是摸爬滚打长大后想通了这些事。
魏承赶车驴车往家走,也不想带着罐罐再在镇上逗留,他道:“那咱们今儿就往家走,过节再来给夫子他们送节礼。”
驴车晃荡出镖局所在的小巷,黑狼忽然冲着后面低吼两声,罐罐却紧紧抱住小狼:“杏儿乖乖哦,不要打架咯。”
魏承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
有人跟着他们。
魏承想了想,勒住驴车换个方向打算先去师娘家中,而后面的人似乎还在轻手轻脚的跟踪。
“魏承?罐罐?”
师娘正在院子中洗衣裳,见到他们有些惊讶:“听人说你们今儿有事告假,怎么又过来了?”
魏承将罐罐抱下来,笑道:“我有点事要去忙,还劳烦师娘照看下罐罐。”
师娘牵住罐罐小手:“你去忙你的,罐罐,师娘带你玩水,好不好啊?”
小娃不记事,一听有玩的雪白脸蛋就露出欢喜,小手手也乖乖让牵:“好呀好呀。”
见着师娘带着罐罐杏儿进去,魏承脚尖一转,走向身后的巷子,那墙角正蹲着个黑面的瘦高汉子。
魏承敢来也是认出这个人:“甘九。”
甘九提着棍子站起来,上下打量下魏承,眼里似有让人不易察觉的欢喜:“佟镖头与你提过我?”
甘九被派了个教训震金镖局里头一对带着“黑狗”兄弟的活,一听到震金镖局他就皱起了眉,但还是揽下此活,佟镖头是他的恩人,他怎么也不能看着佟镖头的人被一群下三滥的渣滓下黑手。
“听说过。”
魏承想了想:“商三爷派你来教训我们?”
甘九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棍子晃了晃,露个狠:“要么打断你兄弟的腿,要么打断你家狗的腿。”
“赌坊的人还真是玩不起。”
魏承嘲讽一句,看着甘九道:“你妹妹知道你在外头做这等活计?”
甘九眼睛一凶:“佟钊连我妹子的事都和你说了?”
他紧紧盯着魏承:“你姓什么?”
魏承也不怕他知道魏志的事,大大方方道:“我姓魏,茂溪村人。”
甘九恍然大悟,手里的棍子松懈几分:“原来是你。”
那十两银子是真帮了他和妹妹大忙。
这也怪不得佟镖头将自己的事情说给魏承听了,毕竟要寻人办事总是要知根知底。
魏承对甘九兄妹的事如数家珍,他道:“想来我买地的银子你是一分也没给赌坊也没给魏志,你怎么还在赌坊做活?”
甘九脸色一沉,重重往后一靠,攥紧双拳:“上山容易下山难。”
又凶道:“快滚,我不打佟钊的人,日后你们兄弟不要在镇上晃荡,回去我就和商三爷说打了你们!”
说着甘九丢了棍子转身就走。
“等等。”
魏承沉声道:“我有法子让赌坊放你走人还不殃及你妹妹。”
甘九又想到魏志那事也是这人一步一步谋划的,他说有法子看来是真有。
魏承走上前去,附耳与甘九说了什么,甘九抬眸好好打量下魏承:“我瞧你比我还小上几岁,没想到如此……”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