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碗扣肉被吃得干干净净,魏承收着净碗往回走,两头小狼亦步亦趋,嗅闻着彼此跟着一道跟着来到后院。
趴在梧桐树上打盹的黑猫见着许久未见的灰崽和黑狼,从树梢轻盈跳下,甩着一点白的尾巴尖,好奇得围着灰崽打转。
灰崽抖抖毛发,冲墨珠儿低吼一声,瞧着就十分得意。
墨珠儿迷茫得打个喷嚏。
小灰胖身上有一股好浓的黑狼味呀。
不理解,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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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书房外忽然传来杏儿和灰崽的欢快吼声。
魏承放下笔墨走出去,就见着罐罐被两头小狼热情得拱倒在地。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总算是肯下山了,这些日子可是叫我好想。”
魏渝一狼香一口,抬着眼珠笑:“哥哥,我有些事回来晚了,你可用饭了?”
“大东家没用饭,一直在等着小东家。”立在远侧的云天道。
“还没用饭?!”
魏渝忙从地上起来,扑扑袖袍上的灰:“云风云天快快摆桌用饭。”
夏日的饭菜倒也不用格外热,只从锅里盛出来就能直接吃。
桌上摆着一条清焖石首鱼,一碗黑酱扣肉,还有一道素炒胡瓜。
魏承将碗筷递给罐罐,道:“今儿怎么回来这样晚?”
魏渝动动眼珠,含糊道:“铺子有些事情要忙。”
魏承夹过一块鱼腮肉,默了默道:“以后我在府学生了什么事也叫孙览师兄瞒着你,如何?”
“那怎么成!”
魏渝急了:“哥哥有事怎能不告诉我!”
见兄长安静挑鱼刺不说话,他才慢吞吞道:“铺子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咱家要在六月中旬换新铺子了。”
“怎么这样急?咱不是说待院试过后再定新铺?”
魏承将挑好的鱼肉送到罐罐眼前的食碟里。
魏渝不敢再瞒,一五一十将事情全部讲过。
“早换晚换倒也没什么,想来孔老爷为了这条来之不易的海线,应当会出面替咱们谈下福人居临靠的铺子。”
兄弟又就着汤家和吴少卿的关系分析其中利害,最后也只有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回来晚不是去寻铺子,而是去城中几家木匠行打听造船之事。”
魏渝眼珠亮亮:“哥哥,我想造一艘内河船,若是有船咱去到江南也就一月有余,呼罗珊等丝绸富饶之地也不用动辄走上一年之久!”
魏承向来是支持弟弟做任何事的,只问道:“造船要用多少银子。”
这一句话就让罐罐噎住了,叹口气道:“海船我如今是想也不敢想,就说一艘普通的浅河船怎么也得七百两黄金,而且想要建造河船还要上下打点……城中几家木匠行都不知晓如何造船,倒是有一人告诉我,要是真想造船,还是得去求邺城花重金打听。”
一两黄金能抵十两白银,这七百两黄金也就是七千两白银。
“咱家眼下拢共只有一千三百两白银,中旬还要买下福人居附近的铺子,我记着牙人王七曾说过那间铺子也得要上六百两白银,我原本不想买铺,可若是再遇上吴少卿那种铺子主人也是够折腾人的,索性就将铺子买下来,咱们家以后也算是在幽州城有了根基。”
罐罐想到什么,又振奋起来:“等到八月咱们回家将小野参请回来帮咱养参,养个三两年就能出几亩巴掌参,我就不信攒不到五千两!”
魏承见罐罐如此,心中也腾起赚银子的紧迫。
他所编农书只剩下最后一卷《农畜通诀还未修撰完成,这两月他要多费些时辰尽快赶完成稿,希望也能助罐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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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魏渝就带着豆苗等人去给孔家送皮子。
魏承来到府学就见着不少学子围着一面墙壁。
有一学子面如死灰,踉跄后退道:“完了,完了,我竟然落在了丙堂!”
“哈哈哈,我在乙堂!我在乙堂!”
“魏师弟。”
孙览从人群中挤过来,笑道:“你我都落在了甲堂。”
魏承倒是不意外,可还是笑着拱手道:“如此又能与师兄同窗读书,实在是好事一桩。”
“就是张师弟……”
孙览摇摇头,叹道:“他落在了丙堂,还被许训导训斥了一番,眼下已经去到丙堂温读功课了。”
魏承道:“吃一堑长一智,想来日后再有任何事情,张师兄都不会随意而为了。”
“希望他能记住这个教训吧。”
锣声三响,众学子忙回到各自学堂。
魏承与孙览来得晚些,坐在了靠窗前后两个位置。
孙览师兄悄悄道:“咱们今日应当能见到两位贡士老教谕了。”
能考取贡士的教谕只离着殿试一步之遥,想来也是满腹经纶,学问极深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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