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在谢翎那儿越欠越多。
沈辞秋撑着伞,他虽然戴了面具,但风姿气度确实不凡,还是有部分人会多看个一两眼,不过比起毫不遮掩容貌时的回头率,那还是低调不少。
他带着谢魇几人进了一处酒楼。
无论什么地方,酒肆茶楼、赌坊楚馆都是消息汇聚的好地方,他们也不要雅间,在二楼挑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运转灵力来听,除了传音入密,附近的话语都能听在耳里。
“紫都又下雨咯,年年雨水这时候没个消停。”
“听说前几日小因山有人大打出手,就为了几颗兽丹,打塌了好些地方,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交手是真的,至于为了什么,那谁知道呢!”
诸如此类言语进入耳中,热闹得很,沈辞秋只点了茶,剩下的东西让谢魇等人来。
黑鹰和白鸩不逾矩,他俩也没口腹之欲,辟谷后能不吃东西就不吃,所以点菜就交给了谢魇。
谢魇没干过这事儿,很是新奇,黑布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很想试试,但又恪守礼节,犹豫看向沈辞秋,小心翼翼:“我听您的,还是您来……”
“不用拘谨,”沈辞秋道,“你点就是。”
谢魇受宠若惊,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沈辞秋其实好相与,但在高压环境里过惯的小孩儿还是很谨慎,他悄悄看过沈辞秋,确认的确无妨后,才对着菜牌,谨慎又欢喜地点了几个听起来有意思的菜。
等待菜品的时间里,有两三桌人都大着嗓门聊起了小因山来。
紫都附近早没什么大门派,若有路过修士打架动静大了点,能够人们津津乐道好久。
听起来,小因山好像是紫都附近如今难得的灵气还不错的地方了,沈辞秋想。
他扣着茶杯,跟肩上的小鸟传音入密:“我找东西或许得等些时间,你要在紫都办什么事?”
他说这话,就是有顺手能帮帮谢翎的意思,谢小鸟道:“就是拍卖行得来的那份残卷,紫都附近可能还有一块,不过这机缘未必好碰上,所以你懂的。”
哦,如果是撞大运这种事,那的确得谢翎本人来最有用。
也不知道分魂是不是和本人有一样的效果,如果是,那倒省功夫了。
小二正好把菜端上来,谢魇像个好奇的小孩儿,忍不住张望着看过去,这一看却愣了愣。
小二身后跟了个人,面带微笑,看着和蔼,但给谢魇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息。
他腰间挂的弟子牌,是问天宗的人。
黑鹰和白鸩同时不着痕迹把手搭在了武器上,这位问天宗弟子晃眼就跟着小二到了桌边,他微笑着只看向一个人……和一只鸟。
沈辞秋和谢小鸟也同时抬眼看他。
来人正是问天宗本代出名的神算,大弟子明濯月。
明濯月面上一直带着那浅浅淡淡的微笑,也还是哑巴风格,不开口说话,只用灵力在面前勾勒出一行行字:
我预感今日或能在此地遇上贵人】
见你便知果真不错】
沈辞秋看着他,并没有张口出声。
明濯月于是又换出一行字:我与鼎剑宗不熟。
鼎剑宗三个字一出,沈辞秋就知道他认出自己了,这才不疾不徐开口:“明道友。”
明濯月仍笑。
让人站着说话反而惹眼,沈辞秋便请他落座,谢魇本来坐在沈辞秋对面,想了想,干脆起身,坐到了沈辞秋旁边,把对面的位置让了个给明濯月。
明濯月看了看沈辞秋,又看向他肩头的鸟:对面可是七殿下?
这下,沈辞秋和谢翎眼神同时划过暗芒。
谢小鸟翅膀微微动了动,那双眼睛打眼瞧着依旧可爱,可把明濯月映在眼中时,一只圆滚滚的鸟团子,竟有了鹰隼般的锐利,他直接开口:“明师兄这都能看出来?”
明濯月写:不难,你们身上的气息太特殊了,这只小鸟看着与七殿下有牵连,所以我斗胆一猜。
他想了想,补充道:对我而言不难,其他人就未必了,包括我师尊,所以你们可以放心。
要么是天生的神棍呢,连他师父也没这样的资质。
明濯月知道沈辞秋没有跟人聊闲的兴致,四大宗的大师兄们从前偶尔因正事凑在一起,正事谈完后,基本就剩若水宗那位老好人偶尔暖场聊两句了,明濯月不算闷,可惜他不出声。
所以明濯月主动把来意说明。
前几天在小因山与人打架的是我】
我循着古籍过来采一位药,却在小因山碰上了段奇怪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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