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藏书,从小镇上图书馆所借到的书,有时大家还会交换心得。
看得最杂的人,当然就是亨利了。特别他还能看懂赫本女士与劳勃都看不懂的外文书籍,所以两人都时常缠着他说着读书心得,有时是赫本女士一个人听着。
阅读时间通常都是在下午,大伙儿会坐在照得到太阳的大片窗户前,一边感受着冬天阳光所带来的温暖,一边看著书上的文字,咀嚼著作者的文思。
“亨利,你今天看的书是什么?”阅读到一定程度,让眼睛休息一下,放下手中书本的赫本女士问道。
亨利举起书,展示着封面,说道:“夏目漱石的《虞美人草。这是十九世纪末的一个日本现代文学作家。”
不是不想看中文书,而是小镇图书馆的中文藏书,一早就被看完了。
“内容是?”
亨利说道:“书名的虞美人草指的是一种红色的罂粟,这种十分妖艳,也因此在东方文化的古文中常被比喻成美人。又因为这种是阿片的原料,也暗喻着美色背后的祸害。
“书中的故事也是如此。用女主角对男性的诱惑,隐喻当时传入日本的西方文明,所带来的繁荣只是某种泡沫般,没有根基的假象。”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赫本女士直觉式地说道。
“与其说是写一部悲伤的故事,不如说这就是一个炫耀文学技巧的载体,然后喋喋不休地讲着一堆无用的大道理。”
赫本女士噗哧一笑,说:“怎么被你一个评价,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
亨利摊手,说:“文学家嘛,就是用最华丽的辞藻,说着最平凡的故事,然后再藏一些大道理就为了向别人说教。”
“你说得倒也没错。”奥黛丽·赫本赞同道。
“其实关于这个作者,还有一则蛮有趣的逸闻。”
“是什么?”
亨利说道:“由于作者接触西方文化相当早,所以他当过一阵子的英文老师,教授学生英语。那时有个学生将英语中的‘iloveyou’,直接翻译成日语中的‘我君を爱す’。
“他说日本人不会用这么直接的说法,用‘月が绮丽ですね’这种说法会比较恰当。这句话的意思是‘今晚月色很美’,含蓄地表达‘愿意与你共享美好夜晚’的愿望。”
“哇,听起来真美。这件事是真的吗?”
亨利冷静地说道:“不,根据后人的查证,这样的说法最早的出处是夏目漱石死后十几年的事情了。大概也是后人编造的吧。”
“啊,你这讨厌的孩子,就不能让人家存着美好的念想吗。”奥黛丽·赫本不满地说道。
“呵呵。”亨利又笑着说:“可是假如有一个故事传出来,让人觉得,‘啊,确实是这个人会做的事情呀。’这不是也很厉害嘛。”
“确实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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