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高举双手,做了一个“举火烧天”的架势,便保持这个姿势不动,颇有几分镇定威严的气势。周围的鼓噪声又渐渐平息了。然后,这名灰袍中年人,便尖细着嗓音,高声叫道:
“小周都督,你的讲话好没道理!这也就罢了,既然你也承认,高公子现在你的后帐里。咱们承你的情,便请你放了高公子出来,兄弟们护送着高公子回去,此事就算作罢,如何?”
他身后的乱军们齐声叫好。
小周都督眨了眨眼睛,说道:“高公子在旷野上吃醉了酒,不免受些风寒,烈酒伤身,不是好物。我已经叫咱们营里的军医为高公子把了把脉,调治过了。军医说,高公子宜于暂且卧床静养,暖暖和和地睡一觉,明日便没事了。若是现在强迫高公子走动,外寒内燥,一齐交攻,怕的是万一酿成个大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那乱军里的几个头领立时又大骂了起来。
灰袍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是了,是了,小周都督果然是劫持了高公子。好吧,请你谈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周子通瞪眼问道。
那灰袍中年人说道:“你要怎样才肯释放高公子?”
周都督笑了笑,说道:“明日一早,我要出营去打猎。顺便也请高公子一起去。等到打猎回来,高公子自然就回营去了,谁还能拦着他呢?”
灰袍瘢脸的中年人说道:“你明天要去打猎,咱们都是知道了,谁又会阻拦你呢?你自去便是,不必劫持着高公子。”
周都督又笑道:“如果高公子同去,就肯定是没人阻拦的了。”
这灰袍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阵营,说道:“几位老哥老弟,小周都督可开出条件来啦,咱们怎么应答呀?”
那几名头领便说道:“贺大哥,你且过来,咱们商量商量。”
灰袍人重又走回去,与那几名头领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王勇挠了挠头皮,说道:“他们的谈话好奇怪呀,教人摸不到头脑。明天周都督要出营打猎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郑文颍在王勇的耳边轻轻说道:“勇哥,这营里的高党众贼们想要发动哗变,杀死小周都督,窃取军权。小周都督得悉了他们的阴谋,打算明天以出猎为名,领着亲兵将佐们逃出营去。本来是想偷偷去做的。不知为什么,小周都督却又劫了高公子,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了。”
“啊,文颍,那你可怎么办?”
郑文颍一笑,“小周都督早就通知我啦。如果你今天没来,明日一早,我也要与小周都督一起去打猎的。”
“啊,小周都督很讲义气呀!”王勇称赞了一句。又叹道:“这汉营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呀?”
郑文颍一笑,道:“勇哥,等到晚上,我再详细对你解释。现在可没工夫,你看,贺洪魁那厮又走出来啦,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勇再向辕门望去,果然,那个灰袍中年人又一次越阵而出,向着对面连连挥手,表示自己还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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