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姜平便是因此醒来。
姜平睁开眼第一眼见着的便是床帘垂下的流苏,他醒来盯着这五颜六色的流苏呆呆看了许久,在南荒的山林深处,人们穿着粗布衣服,行事鲁莽,从来没有见过美丽的衣服和这样的装饰,他感觉甚是新奇,这种华丽的装饰在淄城中也未曾见过。
“你醒了!”耳边传来悦耳的女声,一个穿着淡粉色长裙的少女掩嘴一笑,她看见了姜平刚才呆呆的模样。
“快把这碗姜汤喝下,你体内的寒气重,去去寒气。”说罢那少女端来一碗热汤,其中有少许的沉淀,水色透明,冒着淡淡热气。
那一双手白皙如同一节光滑的象牙,姜平被扶起倚在床头,眼中看清了为他端药来的少女。
他又看呆了,双眼圆睁,久久没有眨眼。
那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对姜平说道:“你个小色狼,快把药喝下,要不然我可把药放在这里让你自己喝。”
说罢少女吹了吹勺中的姜汤,将勺子举到姜平嘴边喂他喝下。
姜平呆呆地说道:“你是仙女吗?”
少女又被姜平的话逗笑了,偏偏这小子说话的时候又是一本正经,样子实在古怪。
“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不知道跟多少妹妹也讲过这样的话讨她们的欢欣。”少女的声音宛若秋雨,动人而又让人难以忘怀,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如果姜平是个小猪崽,他嘴角的涎水应该已经挂满嘴边了。
“你叫什么?”少女问道。
姜平挠挠头,他竟然对此前的事情有些忘了,一下子回忆起之前的事情,眼中蒙山了一层阴影。
“和我一起的还有别人吗?”姜平反问道。
少女霎的被他眼中的悲哀所触动,收起笑容仔细回忆着,点头道:“你说是那位道长,他正和族中的几位长辈谈话,你且放心在这里休养,我叫月儿,你叫我月姐姐就好,有事便叫我一声。”
“我叫姜平!”姜平答道,“这里是哪儿呀,我是怎么来的。”
月儿轻轻一皱眉头,刚才的话可不是油嘴滑舌,这个小孩儿并非刻意讨自己的欢心,这样一想反而真的有些高兴。
“这里是牧府,你是族中长老带回的,回来时还是昏迷,已经休养了三日了。”月儿缓缓说道。
她说话的语调与淄城中的人有些不同,听起来总有种软糯,霎是悦耳,不过这也说明此地不是淄城而是其他地方。
月儿仔细看着这个小孩儿,照顾了他许多天,还没看过他睁眼的样子,从起初的一个脏兮兮的小毛孩儿经过梳洗到变成了个可爱的小娃娃,比起那几个纨绔的小少爷顺眼了许多。
姜平的眉眼逐渐张开,已经能看出他将来会长成的雏形,眉宇间有着一种慑人的魔力。
或许这就是他的父亲遗传,魔侯当年风茂无双,他的儿子也应如此,不过魔侯是邪魅,姜平多了平和之气。
月儿将一件青色的袍子放在姜平的床边,属意他若是下床就要穿好这件衣服,到时她会姜平一起到外边儿周游两圈,否则这里实在太大容易迷路。
窗外的亭台楼阁高立,最高的一座高塔上飘着许多信徒挂着的红线,写着他们的名姓。
姜平完全被惊住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每走一步都会看着那些东西呆立良久。
月儿倒是不怪他这个样子,或许是个乡下的少年第一次到九州中最繁华的龙州,这里地处东山,是贸易的东至,也是九州最大的马帮起源地。
“快走,牧笙小姐叮嘱过要将你带到东塘去,去晚了赶不上见面了。”月儿催促道,所谓牧笙便是牧家最为年幼的嫡女,年纪十一岁,聪明伶俐,最受族中长老喜爱。
光是牧府的一角便要走上一刻,可见这里究竟有多大,姜平都有些怀疑这里是否有淄城那么大,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连淄城都没有走遍,分不清两者大小。
“月姐姐,现在是什么日子啊!”姜平走在月儿身后问道。
“今日是中秋!”月儿答道。
“中秋!”姜平骇然,“天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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