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册把木匠头领找来,要他制作出各种的模具,有圆柱形、方形、三角形、圆球形。曾册告诉他们只要外形,木材用最便宜的即可。
曾册再把石匠和铁匠都叫来,查看他们使用凿石开石的各种工具。曾册一一看过,并叫石匠演示完后。他画了几张草图,要铁匠按照他的图纸打造出他需要的工具。其中最大的一样是一个铁制的圆盘,圆盘要用上好的镔铁打造,直径约三尺,圆盘外侧都打出锯齿。实际上这是一个轮锯。但没有大型的锻压设备,这块圆盘既不能打得很大,厚度也接近了孩子手指厚。曾册也只能将就着用。
土石工程完工后,曾册就每天到工地,他在木模具中倒上清水,自己兑上各种颜料,第二天再来看从模具中取出来的冰块。那些冰块被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各种晶莹的光泽,见到的人无不惊叹。曾册让工匠收起冰块,等到晚上他再次来到工土地,叫人点起火把,在火把下观看那些冰块的颜色。与白天不同,在火把的映射下,冰块又显现出另外的光影效果。
就在曾册调调试试的功夫,时间已经到了年根。曾册下令全体工匠放假三天。他自己也要跟三兄弟好好休息休息。只是皮雄有些担心,他每天都要来工地看上一眼。有时能碰上曾册,有时却找不见曾册的身影。皮雄只要有一天找不到曾册心里就没底,非要找见他不可。每次皮雄都会问一句话:“你那宝物什么时候开始造?”
曾册总是笑嘻嘻的回答:“将军放心,小可心中自有计较。”
曾册跟皮雄说起放假的事,皮雄仍是一脸的警惕问:“不会耽误你造宝物吧?”
曾册依旧是极为自信的道:“将军放心,这宝物显形只需要三天即可,但前期准备较为繁复。”
皮雄也只好依他,他还特意给曾册他们住的小院里送去了一批冻得硬硬的牛羊肉,还有十坛好酒。高充这些天一直跟着曾册屁股后面转,看曾册调试染料,跟他一起重配药,试用新工具凿冰。反正衙内高充也不知道曾册在干什么,但他觉得只要是曾册干的事必定都很好耍。
曾册忙碌起来就叫高充打下手,一闲下来就给高充讲各种神仙故事。高充听得五迷三道的,觉得曾册一定是神仙下凡,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姜子牙、封神榜、杨戬和公申豹的事情?以至于高充怀疑,曾册就是去西天取经的金蝉子转世,只不过他没带三个徒弟一起转世而已。
才跟曾册玩耍了十来天,高充就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个原本可以欺男霸女的衙内竟然跟他老子高勋说起了“人人平等”的道理,惊得高勋一再追问他从哪听来的。高充就说是神仙界的规矩就是众生平等。是如来佛说的,高勋一听都是说书人的戏说,便也不再紧张。但衙内身边的丫环仆役们却都感到了衙内的善意。他不再随意打骂身边人了,有时还偶尔会说句“谢谢”之类的话,唬得这帮仆役脸色都变了。
眼看过年了,衙内见府里各种珍奇宝物、吃穿日用纷纷送进门来。他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曾册那里,问曾册都要什么,他叫人搬来就是。
曾册对这个小铁粉非常满意,遇见高充颠覆了曾册对衙内一词的认知,他由此可以知道衙内是可塑的,属于可以教育和改造好的那一类人。高充强烈的好奇心,高昂的求知欲以及对什么都有过度反应的夸张反馈都让曾册觉得有趣。
除夕的白天,高充就跑到了他家的厨房,问主厨哪些东西好吃。主厨指出几样山珍野味。高充二话没说叫人拎起来就往外走。唬得主厨也不敢问更不敢拦,只得赶紧修改晚上的年夜饭菜谱。
高衙内领着自己的小厮们扛着自家的好吃食一路招摇过市,直奔曾册的宅院。高充一进门就叫着:“老师,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曾册跟高充约定,高充称他为老师,这也是曾册按照后世学校内学生对成人的通来称呼自己。既不像兄长之类的亲近,也不像先生那样见外。在这个时代倒显得有几分别致。
曾册一见高充送来的净是熊掌、飞龙之类的珍贵食材,他连忙叫过雇来的厨子会不会做。那厨子一看立即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曾册向高衙内一摊手说:“衙内,你这番好意我们消受不起呀。”
高充肥嘟嘟的小脸胀红起来,抬手挠着后脖梗,突然一拍大腿指着一名小厮叫道:“你,快回去,叫他们派人过来给老师做饭。”
小厮拔腿就跑,高充得意地问曾册:“老师,你说我这是不是非线性思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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