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太子妃居然会这么跟他说话,他之所以生气,是觉得,连太子妃也不能理解他。
“你说本殿狠?”太子眯着眼睛,“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儿女私情跑去阳城,让本殿一个人面对二皇子的攻势,孤立无援!又勾结江湖势力,意图对朝廷不利,本殿这么对他,难道有错吗?”
“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亓瑾言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您。”太子妃看着太子,缓缓道:“庆安侯府要避世的念头早就已经显露了,他们迟早要离开,所以,您不能过于依赖他们。您是太子,以后要坐上那个位置,怎么可以跟江湖势力有关联?若是被朝臣们知道,势必会君臣离心啊。”
“你的意思,是说本殿做错了?”太子浑身散发出一股暴戾,“你知不知道,本殿能让你坐上太子妃之位,也能让你变成一个弃妃!”
“如果因为妾身直言,不得殿下的心就罢黜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太子妃一脸哀戚。
“好,本殿如你所愿!”
太子说罢,拂袖离去。
当夜,太子临幸了几名宫女,都给了她们名分。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妃只是沉默以对。
于是,太子妃失宠的流言就出来了。
容贵妃对此也只能无奈。
水牢里。
太子来的时候,亓瑾言正闭着眼睛小憩。
听到头顶的牢门被打开,亓瑾言丝毫没有反应。
“本殿并不觉得,你会不知道是本殿来这里。”太子看着亓瑾言,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颇有些生气,“怎么,你是觉得本殿现在动你不得吗?”
“亓瑾言,你知不知道,本殿知道太子妃来见你的时候,其实没有生气,只是,当她说本殿对你太狠的时候,本殿的怒气就再也控制不了了。”
“你真的很厉害,能让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太子妃都为你顶撞本殿,你说,本殿该不该杀了你?”
说到这里,太子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为君者,需学会内敛。太子,这一点,你还远不如陛下。”亓瑾言眼睛都没睁开,淡淡道:“陛下极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使气急也会收敛,而殿下,却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是为君者的大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本殿说教!”太子拿起一旁的铁鞭,狠狠地打在了亓瑾言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惹怒本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你生气,除了你自己。”亓瑾言终于睁开眼睛,脸上却没有吃痛的表情,似乎刚才那一铁鞭根本就没有打在他身上一样。
“太子,这是我最后跟你说的一句话,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过问太子之事,太子尽管放心。”亓瑾言看了他一眼,“我从来都不是太子的敌人,奈何太子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给我省心了。”
“亓瑾言,如果有一天本殿发现你说的是对的,那么,那一天就是你离开这水牢的日子。”太子说罢,也不再理会亓瑾言,转身关上牢顶,缓步离开。
亓瑾言不由苦笑,或许,他真的要在这水牢里度过一生了。太子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等他知道错了,估计自己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若是他一生都要困在这里,那颜以曦怎么办?守活寡吗?
可是,一想到颜以曦要另嫁,以后会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冲他撒娇,冲他赌气,他就无法接受,心里痛极了。
那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
休息了一阵子的颜以曦,是在一阵饭香味中醒过来的。
迷迷糊糊的,颜以曦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就看到芳若站在桌子旁,正忙着把饭菜摆上桌。
“小郡主,你醒了?刚好饭菜做好了,快来趁热吃吧。”芳若笑得极其和蔼可亲,“你一定饿了吧?”
“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颜以曦愣了一下,继而狂喜,“你不是……”
“是朗副阁主派人带我过来的。”芳若笑吟吟道:“你老是跟我说,朗副阁主怎样不靠谱,现在看来,还算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
“那是你没看见他犯浑的样子。”颜以曦翻了一个白眼,这才多久,墨轩朗就把芳若也给收买了?
“我看你就是要求太高,不然啊,怎么可能看不到朗副阁主的好。”芳若剜了她一眼,“快吃饭吧,晚了饭菜该凉了。”
一顿风卷残云,颜以曦快速往嘴里塞着食物。
“慢点吃,又不是有人跟你抢。”
芳若心疼地看着她,“这才多久没见,你看看,你都瘦了不少。”
“瘦点好,总比胖了要好得多。”颜以曦满不在乎,“姑姑,既然你来了,我以后的饭菜就有的吃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陆彧尘这个家伙有多抠门!”
眼见颜以曦将锅甩到自己身上了,陆彧尘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抠门?你怎么不看看,你这一次在皇宫门口呆了那么久,还说走就走,要不给我留点时间准备,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你还是不是好下属了?”颜以曦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能质疑我,也不能违背我。”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是这个样子,你现在要我改也来不及了。”陆彧尘冷哼一声,“再说了,你总是说一些愚蠢的话,我要是都照做了,那就要天下大乱了。”
颜以曦也不回应,只顾着吃。
“对了,驸马的事情怎么样了?”芳若关切道。
“唉,别说了。”
一提到亓瑾言,颜以曦立刻放下了筷子。
“我在宫门口等了整整三天,还以为太子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允许我见一面亓瑾言,可结果呢?我连太子的衣角都没看见。”
说到这里,颜以曦就气愤不已,“太子这是要卸磨杀驴?啊不,过河拆桥!当初他还没成为太子时,你看那态度,要多谦和有多谦和,可现在呢,他以为他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就要诛杀所有的功臣?”
“为君者,向来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功高震主,虽然亓瑾言已经很收敛了,毕竟庆安侯府在宣朝的势力很大,即使皇室的人不说,但心底总归是不愿意的。”陆彧尘道:“想开一点吧,我想就算宣洺现在因为一些事情不再信任亓瑾言,但他本性不坏,亓瑾言最多也就是吃些苦头罢了,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颜以曦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这么希望了,但愿我在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能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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