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不会,做着做着,自然就成为人。”
那时,以为这些花都是哄骗他下山,如今想来,却是真话。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对女族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然跃跃欲试,并没有排斥之意,是美色所致还是他本就不堪一击?有些怀疑自己的意志力,是否真如平日豪言壮语那般坚定不移。他不允许自己离勇士之实名越来越远,于是强制收心,厉声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境。
火龙已撤,缩回石壁老鼠的硕口,只留着一簇烛光摇曳,神殿之大,衬托一切都渺小。在人群中,他不算是矮子,但此刻却有一种侏儒般的自卑。不得不说,马三的内心真是强大!
环视四周,神殿内的一切雕像皆是颔首姿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霸道的无形力量迫使万物皆谦卑。
厉风喝令,从仅有的一个大窗子,还有若干个小通风口传来。另一条火龙生猛,自右边憨厚大牛的头顶喷射,来势汹汹,乘风破空,顷刻便吞噬了右半空,转瞬又归回憨牛体
脚下若生根,他不得移动。
空荡荡的殿内,只有他和她。
不一会儿,她回头看着稍微落下的他,双眼里满是不解,还有催促和警告。
硬着头皮跟上,他却小心翼翼警惕着半空中随时来袭的火龙,毕竟这不是伶俜山,更不是皮革店。
整座神殿近乎似一个大窑,而他恰如刚用泥巴捏成型的玩偶,正等烧成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后冲上前,脖子渐渐弯下,全然不受他控制似的。越是往前,这种不自觉的压力就越发强劲,他甚至来不及反抗,待他意识到时,已然颔首。无法形容没由来的谦卑,却并非他本意。
也许神殿太大了吧,他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空荡荡的四周,任由山巅的狂风云浪肆虐、数条火龙掠夺。正前方有一座石雕如房柱子一般,崛地而起,头顶着屋顶,撑起整个神殿,足足有十几个野人之高。石像身躯庞大,目测一间屋子肯定装不下。火龙热烈炫舞,焰火四射,他的视线已模糊,仿佛置身在火海中。时时警惕,生怕一步错脚从此便坠落地狱。双手随时有抱头自卫的冲动,以防万一烧了头发,短促的目光根本无法穿透红色火云看清楚石像的容貌。
触目可见,十二座兽形火炬有序站立,背靠两侧墙壁上拼命燃烧。熊熊烈焰从嘴里或头顶处喷涌而出,似龙劲舞,后劲猛烈,一浪接一浪,源源不断。
刚迈步进入神殿,就已然感受到火炬的威力,十二条火龙咆哮连连,在殿内升腾飞舞,越是往前走,这种震撼就越强烈。十二兽体内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火能,仿佛来自火山的激流,不怒自威,令人畏惧。
神殿烧得通红暖和,他的额头背部已渗出湿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人之高的老鼠,比起他吃过的田鼠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小眼圆溜、尖嘴、细尾巴活灵活现。目测,整整还高一个头。
莫名其妙的神殿,竟然以老鼠为雕石。漫山遍野都是的小东西,若是它知道自己竟然上了神殿石璧山,或许从此就不会再鬼鬼祟祟,尽朝低处暗里乱跑。
望着老鼠雕像,他只能目瞪口呆,背脊开始抽疼。
或许从前吃了太多老鼠,此时竟心生怯意,明知是石雕,却还是忍不住心虚。恐惧争先恐后在骨头里迸裂。双手紧抓着握成拳,他想起了那些吃鼠肉为生的曾经,历历在目:剥皮、去内脏,清洗后置于烤架上。火苗窜起,仿佛有焦味从他身上发散出来急忙低头,不再去注视它的双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平息内心翻滚的巨浪。幸好老鼠没有成精,否则眼下只要它一张嘴,就能一口吞了他。
此时,他很想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像抓住救命稻草,不用顾忌她心里如何想象他,也不用费力维持野人王的勇猛形象。然而这只是想想而已,要他如此,除非断头。
风刮起着她的长发如长柳条向后飘扬,她依旧不解地看着他,紧蹙着双眉,手心向上卷起,握住他的手掌,却不是因为好心安慰他。她从不掩饰,眼神里渐布不安和嫌弃,紧抿的双唇一直在忍耐,唯恐他会闹事,亵渎了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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