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罩子套着整个圣坛,监视每缕思绪,容不下任何的轻举妄动。
心如寒冰冷静,所有的情绪似丝飘散在体外,逐渐与身体剥离。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烦躁怒焰化成丝线,不断从胸膛里抽出来,一根紧接着一根,缭绕远去,化成千丝万缕,布满整个神殿。
有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他极力压制着本能,低头一看,地板皆是磨平的岩石块组成,大可做床,因熊熊烈火烧蒸变得烫人。
身旁的引路使者始终没有抬起头,双手掌心还是贴地托着前额。
那些蚕茧长老盘腿而坐,白色披风包裹着他们的躯壳,个个的后脑勺都生了火眼金睛似的。
其中一个率先开口道:“老祖母,此人相貌平平,气势短促,举止更是懦弱,何以是他?是否有何巧合,此人关乎古藤女族命运,来不得半点马虎。”
原来长老也是女人,他差点为自己的愚蠢而掉眼泪,女族女族当然都是女人!转瞬却开始好奇女族究竟如何代代相传。只有母狗,没有公狗,哪来的小狗仔?如果没有一代代繁衍,那整个女族岂不是很快就随着一个人又一个人的死翘翘而灭族。
“唉,苦苦等待而来的家伙竟然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野人。他有那个肩膀和胆识吗?瞧那一脸的蠢笨无知,恐怕连脑子都没长全乎。”另一个女人道。
你的脑子才没有长全乎!他默声回击,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女人,凭什么坐在这里对他进行检查和猜疑?是你们请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滥竽充数送上门,可见人老了,脑子也跟着糊涂。
“脚步怯怯,眼神飘忽,绝非能担重任之人。”
“确实。”
岂有此理,一群门缝里看人的老女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未来不能担重任?要不要决斗?我必让你尝尝野人之怒的厉害!他咬着牙发狠,野人王的人生自己做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瞧瞧,这手臂还不如女人壮硕,能指望他将来做点什么。”另一道声音也跟着嫌弃。
“还不如我族女子。”
“或许,要细细看。”
“就这小身板,能藏几分能耐。”
每一根手指头都在忍耐,他握紧了拳头。精瘦才有力气,而不是肥胖,像牛扒皮小扒皮那样肥胖,连路都不会走,倒是一个重任。一群可笑的女人!伶俜山上的虎王从不靠一身肥肉赢得敬畏!这点道理都不懂,竟也能成为长老。
一阵接一阵的质疑声尖锐刺耳,他再次感受了荆棘从周身撕扯而过。莫名之罪,在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时候,已经被彻底否定。在这些女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废柴。有胆量,你们一一上前来领教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瞧你们才是没什么本事,就会动一张嘴。
旋即,他的脚尖在地板上使力钻下,此时长老们宛若已经缩小至蚂蚁,被压在大拇指之下,满脸惊恐,苦苦哀嚎,为他们先前的有眼无珠而忏悔。惨叫连连不绝耳,忽地嘎然而止,踩扁之后,他咬牙切齿跳起来跺上几脚,方才解恨。
她们还在嫌弃个不停。
除了眼神和思想自由以外,他和巨大的石像并无二致,依旧冷冷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似乎没有更好的表情了,如果有镜子,一定可以照出他眼底无法抑制的哭笑不得。一群用后脑勺看人的女人,他懒得计较。倘若决斗赢了这四个老女人,对他的威名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毕竟好男不和女斗。
忍!“你若要成王,就必须练习忍功,否则你就和雾蟒溪里鬼叫的女人一样。”田老头的话穿过丝层跃入耳朵,野人王没什么不能忍!不就是几个老人,权当敬老了。
“兴许是巧合、亦或意外?”一位长老轻耸肩膀,毫不掩饰甚是不安的表情。“也兴许是哪里出差错?”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我们已经错过?”另一道声音很焦急。
显然他并不符合任何人的期待,谁都不想见他。藤女初见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解,尔后的怀疑,如今也算有了答案。他本不是骗子,却被人人都当成了骗子。这算什么?如此一琢磨,更是十分气恼,又不是他自己死赖着不走,除了救他一命的藤女,他可谁都不欠。何况,他压根儿不想成为众人口中的那个谁。谁爱当谁当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这个人,于是随便找来他充数。
“不应该出错的。”
“的确是如此。”德德e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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