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先前的担心,他的胸膛下完全不能平静,怒火不停撞击,势必要破墙而出。
“恭喜!恭喜什么?恭喜我还没死吗?”脑海浮现站立在天阶上的双腿,颤抖如风中小叶神殿里的十二道大火黑水池的镜面崖壁真想掐断丑脸下的脖子,可是他还是忍住了,等着解释。
半响之久后,他仍未在田老头的脸上找到半点歉意。全野林的人死光了,田老头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死乞白赖活下来,担心田老头无疑是最浪费精神的事情。
破左耳,你就是天下最蠢的野人!后曹牙在咯咯响,连笼中之鸟都听得一清二楚。
长衫拖地,醉步来到窗户前,田老头用铁叉子从一木桶之中取出一块红肉伸向笼子。
鸟儿见状,纷纷伸出脖子,发出嘈杂的尖叫。
一场你争我夺的厮杀立即展开,羽毛随之四处纷飞,从笼子缝隙飞出落在屋里。田老头用铁叉子驱赶了鸟群,为还滴着血的肉块腾出一块空地,随即把肉往鸟笼里一丢立即引来尖叫围攻。
一片黑色吞噬肉块,转眼间已经被碎成许多小块。
它们拍动着如夜漆黑的翅膀不断击打笼子,讨要更多的肉块。两只体型较大的鸟,甚至为了谁站在最靠近鸟笼边而撕打。转眼之间,一只的翅膀已经被折断,血一滴滴地落下,断翅的黑鸟却依旧争取着最靠前的位置
两人对面无话,似乎无聊至极,田老头又叉起一块较小的肉一直停在鸟笼前。
鸟儿拉长脑袋,嘴尖刚抵达血腥,却始终差那么一点,当它们奋力往前挤出身子,肉块就往后缩退。
他往装肉的木桶望去,满满的一桶。不忍目睹,他夺过田老头手中的叉子,迅速将肉丢进去。
尖叫和鸟翅扑腾的声音愈来愈激烈,仿佛是皮革店大院勇士的争夺战。
即刻凑上前,仔细一瞧,他才发现田老头养了许多只鹰。黑压压一片,目测也有二十来只。铁笼一直向外延伸,与其说鸟笼,更像是鸟槽。
那双锐利的眼睛怎么可能忘记?他讨厌鹰,从小就和他们抢食物,有时它们欺人太甚,直接从他手中把田鼠叼走。在他眼里,鹰就是强盗永远无法成为勇士的可恶之贼。
“没有尽兴”田老头又往鸟笼里丢了一大块肉,惹得鹰群厮杀抢夺,一时之间羽毛纷飞。“还是挫败感作祟?多练练,这种事情不能用蛮力”
“什么?”他一头雾水,直接伸手往桶里抓肉。血过手腕,一阵腥味扑鼻而来,难怪他进房间时候嗅到了腥臭味道。
“女人啊!你以为老子浪费口水和你瞎扯什么?”田老头倒是不乐意起来。
“够了!”他打断道。否则关于男欢女爱的经验之谈,该死的田老头若是开了头,能喋喋不休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复一个女人。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田老头继续喂食老鹰,故意将肉块在鸟群前面晃荡一圈,引得尖叫此起彼伏,羽毛骤飞。“你没什么经验,很正常,所有男人都要经历的第一关。弓箭手第一次开工发箭,哪能百发百中。熟能生巧。等你多些经验,就能得心应手。这种事情不需要自卑。”
丑脸又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安慰他。破左耳恨不得用血红的手直接扯下来田老头的脸皮,愠怒难发,集聚在胸口膨胀。“什么经验,什么第一关?”
“刚刚不是恭喜过了,为什么还这么生气,一触即发啦?”田老头的目光往下落去,打量的眼神浸着淫邪。“不要气馁,不要自卑!男人嘛都有第一次,第一次谁都难免紧张、如临大敌,等你爬过许多山丘,就不会如此狼狈不堪了。”
“田杰!”他咆哮道,直呼其名。“你在这里好吃好喝,左拥右抱,枉费我担心你死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老头。恭喜我什么,没被老祖母吃掉,没有神殿的火龙烧成木炭,还是没被圣池的黑水化成血水。”两手并用,抓着田老头的脖子怒吼。
“放开。”无法喘息的田老头终于推开发狂的他,深呼吸几口,暗骂道。“臭小子,你这是要吃人咯。”
他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血淋淋,的确像极了丧心病狂的嗜血野人。
南方野林之中,野人确实有生吃者,他曾亲眼所见,一个大块头野人抓住了一只山鸡,来不及拔毛,就咬断了鸡脖子。
盯着田老头肩上的血手印,难道自己也是一想到这里,他不有心悸,所谓野性难除,一旦被激发,就永远都不可能回头了双手在大腿两侧不断摩擦,只想尽快变回原来没有血腥味的手,属于野人王的手。
田老头见样,旋即半蹲下来,递给他一盘清水,轻声安慰道:“老子口不择言,该打。”
“我不吃人的。”他咕哝道,双目恍惚,两手在清水里缠绕摩擦,清水顿时血红,飞溅在盆外。“我不吃生的,我不吃毛的。”
“野人不吃,破左耳不吃,臭小子不吃。”田老头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小心翼翼地陪着哄着
直到安静下来,他心中的茫然恐怖褪去为止。
许久之后,他就个无助的孩子瘫软在地。田老头估计是怕再刺激到他,急忙扯下床褥子擦干地上的污渍。不一会儿,就端起水盆往窗户外泼去,回头看见装着鲜肉的桶子,连忙将其悬挂在窗外,以免他再看见。
“来喝口水,先润润嗓子。”田老头取来酒壶放下,换上一竹杯清水。
“为什么恭喜我?”从恶梦中清醒过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这不是要和女族长成亲了,好歹也算是一桩美事。”
圆脸的女人敲开了房门,看见田老头一脸娇羞,媚眼飞掠。旋即别过头去,径直走向桌子,放下大托盘上的美酒佳肴。
田老头伸手抓了一把肥硕的臀部。“哎呦,死鬼。”女人嬉笑怒骂离开时随手将温好的酒壶递给了他。
那女人比他大好些岁。“我和女族长,你从哪听来的谣言?”破左耳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仰头痛饮。
“千真万确。”田老头爬上床,随手调整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态依着,双手后枕。“这里都是女人,除了你我。你年轻好看自然是留给女族长,其他女人当然是留给老子。”无忧51e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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