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野人族,怎么会不清楚?”她在床前来回踱步思考。
“又不是每个野人族都需要嫁娶,我不知道很正常。”他和白爷爷,就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嫁娶?
显然,她是不信的。
“那你族的女人和男人是如何在一起的?”她依然不肯放弃这个话题。
看来只有彻底坦白了。“我族就我和白爷爷两个男人,如何嫁娶,也不需要嫁娶。”他回答。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老实。”她摇头道,“从未听闻林子外的人族世界,竟有两人为一族之说。”
这哪里像是成亲,尽管他没有成亲的经验,也不曾亲眼见识过,然而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的感觉不会骗他,这分明就是拷问。“我没撒谎。”在她眼神的威胁下,他似乎没有选择。“不信,你可以再去和田老头求证。”
“难道人族也遭遇了大灾?”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这关人族什么事!
“人族真的只剩下你们了吗?”她问?
什么时候的事情,田老头并没有这么说过。且掰着手指头一算,皮革店里的伙计也不止两个。“你听谁造谣的?”他问,这人说话比田老头还不靠谱。
“你啊。”她指着他,“你说只剩下你和你白爷爷,不就是两人吗?”
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少冤枉我!”他瞥了一眼,确定了刚刚的想法,也人族和人族是两个大族,怎么可能就剩下两个人。
“难道你不是人?”她瞪大了眼睛。
闻言,火冒三丈,他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反击道,“你才不是人。”这个女人无知的病比他还严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觉得脑袋肿胀作疼,他不停挠着后脑勺搜索枯肠。
“我本来就不是。”她倒是理直气壮,“对于你们人族而言,是很难理解我们的存在的。”
“对,你们毕竟是被真神照顾过,又被真神惩罚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野人和人族的确不能与你们相提并论。”他愤愤道,真是到了哪里都有狗眼看人低的恶习。仗着自己的传说,蔑视所有的野人和人族,女族也太无知了。
“林子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那是我和白爷爷为一族,不是人族只有两个人?”他忍不住翻起白眼。忽然觉得田老头没有被他气死,也真是命硬啊。
她皱起了眉头,又踱步思索他的话。“人族便是人族,何时竟一分为二。”她转身问。
“你停下来,晃得我脑子疼。”他喊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你的真神吧。”
环顾四周,这屋子就一道门一扇大窗户,逃跑无路。他准备伺机夺门而出。
“若不是林子外遭了大灾,你们为何会闯入女族?”
她问得他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还是得对。“你不是好女人。”他摇摇头道,“你要是个好女人,就不会诅咒古藤林外的任何人。”
本以为她听了会大怒,然而她却闭上了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半响之久,眼皮终于缓缓打开,再次望向他时,分不清那双眼里的是失望还是杀意。
他背靠着床柱。一只腿如折断的藤蔓悬挂在床沿边,低头看着鞋子,心情沉重无比。
“你不像只有十三岁。”她突然咕哝道。
“像几岁?”他问。
“十七八吧,至少也有十五六。或许林外人比较强壮听说二十岁的男人最是勇猛无敌。”她说。
对于褒奖,他从来不拒绝,何况这是事实。“野人本来就比普通人厉害。”他想起了和武城的胖萝卜及手下。
“留下来吧。“她呢喃道。“留在女族,成为我的丈夫。”
“我一定会离开。”他又不是傻子。
“你就像一阵风,只是吹过野林,暂时歇脚在这里,随时都会吹走。”她的胳膊向他伸来,“只要你愿意,女族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他的确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就算看过蓝天白云,他依旧不改意志。
她没有回答他,便自顾自爬上床合衣而眠。丢下他一个人,不知所措。
“诶,”
“你,”
“族长!”他连续叫唤了好几声,躺在床上的女人仿佛只是一具尸体。
她的呼吸很轻,他在背后抡起了拳头之际,“我累了,你自己找块地方睡吧。你要是跨出这道门,她们就会把你绑回来的。不如你安分点,大家都省事。”她轻声说。
我不是小白。他愤愤不已,然却无济于事,只好躺在椅子上将就一夜。
双眼关了起来,黑暗将他包裹,一道白光从邈远处朝他走来,人影越来越近,五官变得清晰,他终于看见白爷爷满脸怒气,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厉声质问:“你到底还要耽误多久,等我的骨头烂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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