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他右手提起了碗里的小怪物,白色米粒粘附在红色爪子上,似曾相识,却说不来它死前的模样。
“河蟹。”
“没有肉。”他抓过筷子检查好几番。碗里有绿的红的黄的,就是没有看到肉。
“注意吃相。”田老头举着筷子敲着他的碗,说罢埋头吸食。“真鲜啊。”
一眼瞥见老头的碗底露白,脖子一仰,他立即一阵狼吞虎咽。旋即锅已见底,他们把碗往里一丢,盖上锅盖,抹了一把嘴巴前后走出厨房。
嘎吱嘎吱作响,推开枝条编织的房门,他们一前一后朝农田走去,寒意立即如潮水涌来。
“大叔哥哥早啊。”
她闻见身后脚步声,立即转身问好,这张脸,老这么笑着不累吗?他只好点点头。
“小仙女早啊,小仙女心灵手脚,针线活更是顶顶好啊。看看,大叔的衣服经过你的小手一缝,马上焕然一新,就和刚买来似的。”田老头毫不掩饰赞美,原地转了两三圈。“你这小手若是在城里开家小店,那一定是客似云来,谁不喜欢心灵手巧、善良好客的小仙女呢?”
“大叔,你的嘴才是最甜的。”声如黄莺出谷,农家女露出爽朗的笑容,两个炫目的酒窝挂在脸颊上,显得格外亲切。
“大叔可从来不哄骗那些善良的老实人,特别是漂亮可爱能干的小仙女。”田老土忙拍胸膛保证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小仙女,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几天了,就见你一个人忙活呢?”
“哼,那是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可骗。”他咕哝了一句。
被田老头的夸张动作惹得咯咯直笑,农家女孩旋即表示:“我信大叔就是了,别把自己打坏了。绣娘只会些针线活,可不会疗伤治病啊。”
“大叔只要一看到你笑啊,什么病什么痛都立马好了,怎么可能打坏绣娘,原来你叫绣娘啊。真是人如其名。”田老头的丑脸泛起了无限的温柔,柔声细语教人恶心。“你爹娘呢?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独守几间田舍呢?”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田老头,就像一只老羊在哄着未经世事的小羔羊。
“爹娘上山打猎留我看家,等得了收获之后,会拿着猎物去城里叫卖,好换些生活所需品。”绣娘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满是泥土的手擦拭着额间渗出的汗珠子,随即留下一道污浊的痕迹。“大叔和哥哥从哪来呢?这里甚是偏僻,只有我们一户农家,从来不见陌生人来过。”
“是啊,真是偏僻至极。还不都是怨你这个贪玩的哥哥,偏偏喜欢爬山涉水,玩着玩着一不留神就迷了路。越走越深,入林子里之后就摸不着方向。山围山、树绕树、草连草,大叔都辨识不出东南西北,回家的路在哪里,就更不得而知了。不过好人有好报,大叔还是幸运的,这不就遇上绣娘,且好吃好住招待了几日。定是真神慈悲,特意派了你这个小仙女来搭救大叔,要不这会早给豺狼虎豹当了晚餐。”田老头的五官一坠,扭出一脸哀伤。“绣娘,你不害怕大叔吗?”
“大叔又不是坏人,有什么好怕的。”她一脸茫然。
“可是大叔的脸好丑啊。”田老头故作伤心。“怕脏了你这双和星辰一般的眼睛。”
“一点都不丑,只是黑了点。”她走到面前,伸出小手捏着田老头的右边脸颊,发出爽朗的笑声。“大叔和绣娘的爹爹一样黑一样强壮。”
“对对,大叔和绣娘的爹爹一样黑一样黑。”
随后,她和田老头一起笑成两个傻子。
难得碰见不嫌弃丑脸的人,田老头真是卖力扮演着一个无辜迷路的大叔,和蔼可亲,毫无杀伤力,仿佛真是迷路的父亲,充满感激。
面无表情望着两个傻子,他僵硬站立一旁,插不上话,也无话可说。犹如一场温馨感人的戏,他无法融入剧情。早已习惯直截了当,他根本不擅长这热络的场面,就像身体了少长了一根骨头,有心也无力,当然也懒得学习田老头这番本领。如果田老头先遇见她,大概也不会想要他这个拖油瓶了吧!
卸下暗夜钢军刚毅的面具后,田老头天生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混蛋。面具?这个词涌现在脑海里,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老怪物说过人,有时连自己的脸究竟是真皮还是戴着面具都无法辨认。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田老头?
咯咯的笑声将他从飘散的思绪拽回,只见一老一少蹲在地上聊得正起劲,笑意暖如烈阳。
“爹娘说过,只有翻过这座山才能出林。大叔来时的方向可是古老森林,从来没有人或动物从那个方向走来。”绣娘眼睛里闪着困惑。“爹娘也不许绣娘去那边玩耍,说是林子里住着吃人的怪物。大叔可以从古老森林里走出来,一定是大英雄。”
大英雄?就田老头!她无疑是个真傻子。旋即,他循着她的目光眺望远处,越过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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