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可能真是你们的蛇老祖之物。之所以会到你手里,那是因为你父亲是被选中的下任蛇王,而遵循传统的族人自然是不肯的。于是”
“臭小子的意思说,你爹是被你的蛇族族人干掉的,根本不是因为想你老娘而死翘翘。”田老头解释道,随即拍打白脸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慰。“习惯就好,这种权利之争在任何人多的地方都存在。”
“显然你父亲一死,所有的族人就会把矛盾直向你。管你做没有做,总之你就是带来灾难的人,将你赶出蛇族,是所有人的愿望。若是我没有猜错,当时一定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你力争,于是族人才一次次将你赶出去,却没有杀人。最后杀你,应是那人必须给族人一个交代,迫不得已为之。其实,打从一开始,杀你就是她的计划,只是她借了族长的口,让杀你成了众望所归的事情,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田老头听得目瞪口呆,问:“臭小子,你吃的啥玩意这么补脑!”
“不,她不会!”白脸的身子止不住踉跄后退,仿佛河浪不断扑涌推挤。“她不会!”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继续猜测,“后来,那个人成为了蛇后。”
“她不会,没有她,我活不到十二岁。”白脸泣不成声,“没有她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他是我的姑母,父亲的亲妹妹,她待我如同亲生。”身子蜷缩成团,直往石头的缝隙下钻。
“冷血动物。”他说,没有停下来等白脸恢复平静,继续猜测,“从你出身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这么打算了。蛇后之位是她梦寐以求,早已筹谋。她曾苦苦哀求过你的父亲,看在兄妹一场的情分上将蛇胆给她,好让她多个筹码登上蛇后的宝座。可惜你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遵循蛇胆传男不传女的祖训。你的姑婆恨透了,却还不能杀了你父亲泄愤。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
“她是个温柔地连蚂蚁都不愿踩死的人。”白脸还在反驳。
“你们蛇族和女族一样,都是属于野林最古老的部落。蛇老祖确实在那一场决斗中吃了亏,付出应得代价。在闭眼前,他留下了蛇胆,只为了让后人记得自己来自哪里,不是普通东西。”
“臭小子,你从哪道听途说的故事?”田老头惊愕不已。“你胡说八道的本事,比起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真有天神,所谓天神不过是女族的祖先,和你们的蛇老祖一样,都是一族的统治者。那场决斗,多少有些意气用事,可是蛇老祖死了。天神虽后悔不已,却也无计可施。在闭眼前,蛇老祖求天神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让他的后人做个普通人。失去老友的天神,心灰意冷,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女族的族人,于是在实现对蛇老祖的承诺之后,也将自己的后人囚禁在一片乐园之中。”
“不是,不会,不可能!”白脸痛哭失声,跪在破左耳面前,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不!”
“其实,蛇老祖未雨绸缪,怕后人不满意自己的安排,才特意将解除天神咒语的力量交托给后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一切都由子孙自行决定。”他从腰带间掏出了蛇胆,抓住白脸的手掌,轻轻放上去。“这就是解药,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我不爱吃,还给你。还有杏子,她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真相来得太快,“为什么?”白脸像个无助的孩子。
“臭小子!”田老头叫他。“你把老子整糊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臂横起,手指比向那面铜镜一般的岩壁,转头对白脸说:“你应该为能身为蛇族和女族的后人感到无比骄傲。女族和蛇族通婚,并不是为了孩子,而是因为蛇老祖和天神的情谊,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如他们一般。只是世事难料,天神失手将蛇老祖打死了。决斗本来就将性命交付给命运,蛇族不应该再仇恨女族。只要你吃下这蛇胆,天神对蛇族的咒语就会解除,但除了你之外,你的族人就会和凡夫俗子一般,从此经历生老病死。”
“女族呢?”白脸问。
“女族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望着岩壁始终目不转晴,随即加了一句,“她是你的,你可以带她离去,如果她愿意。蛇老祖希望吃下蛇胆的人取名白可道,这是蛇老祖的原名,替他好好看着子孙活下去。”
“我父亲他”
“他已经走完他应该走的路,完成必须完成的使命。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从有了你那一刻,你父亲就知道自己脚下的路该怎么走。记住为蛇族带来希望的人,没有他,蛇族永远不会醒来。”
双眼被烈火继续焚烧,他看得见田老头,听得见他们的话,然而却只能任凭烈火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他的头发,他的皮肤,他的骨头,他的最后一滴血也干涸
他终于可以死了!可惜来不及警告老头,不要看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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