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幸运的野人啊。唉,你若是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死?实话告诉你吧,皮革店根本不是一个寻常做生意的地方。这可是某个部落的最高权利地,就是最大人物所居住的所在。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各个在部落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会赶来皮革店,一起欢度今晚。”
“哪个部落?”据他所知,伶俜山没有部落如此生活。
“我哪知道。你以为他们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嚷嚷啊。不管他们是什么部落,总之是一个把猪当作神物膜拜的一群怪人。”
“你是说他们把野猪当神祭拜,真的吗!”他第一次听闻,野猪在此地居然能如此高贵,实在匪夷所思。关于宴会上所有的野猪图案,此刻都有了解释。所有野人都喜欢山猪。从未听闻,哪个部落以猪为图腾。“猪不是所有人的食物吗?”
“你就是孤陋寡闻。”树子深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啊,每个部落,无论规模大小、人数多寡都有自己信奉的图腾。”
“牛没有人要吗?”他又想起了士兵分食母狗的狼吞虎咽之相。
“又不是他们部落的真神。除了猪,什么都能烧什么都能吃。你何时见过小公子的餐桌上有猪肉出现?”
“为何?”他是由衷困惑。
“因为小公子是......”树子皱起眉头,欲言又止,仿佛这个是蚂蚁都知道的事实。“若是没有那个老头,你啊,早不知道死了几百遍了。”
头一回听说,活生生的人可以当真神。从他又记忆开始,所有部落的真神皆是在不可触摸之境。“人也能当部落真神吗?”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惊诧,若是有一面镜子,野人的无知一定一览无遗。
“你胡说八道什么?真神信物,当然都是人之外的。反正我没有见过人被奉为真神或上祖的。”树子的眼睛盛满了可怜。
分明是树子引导他所致。“你刚刚不是......”
“你真不知道啊?”树子的神情极其怪异,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破左耳朵,而是一只误入歧途的猛兽。
“不说拉倒。”别来一肚子气,他正无处发泄。“不就是牛扒皮好像很疼爱小公子,对他总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我呗呗呗。那哪是什么疼爱,不过是强迫自己儿子吃成一头猪而已。”树子摇头。“原来你真的一无所知。田老头也不知道吗?如果那老头知道,应该提醒你,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秘密?这两个子就像两座伶俜山一般,轰然倒下,将野人碾成肉糜。
“有吃有喝不是人生快意之事吗?”否则他还可以说什么呢?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不就是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又不肯说,不知道的人却想知道。
“那是你还饿的时候。等你肚皮鼓起来,再也塞不下一粒豆子时,却还要硬吃下许多,那很难能快意,简直比死还难受。”
“小公子被人当猪喂养!”他惊呼道。
树子猛然收步,捂住他的嘴巴,说:“你能小声点吗?猪是神物,在皮革店范围内是禁语,不能随便议论的。”
挣脱桎梏。“看不出来牛扒皮是这样残忍的父亲!”虎毒不食子,他对人族的父亲二字,刚有新的理解。
“哼。不过是权利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小公子其实很寂寞,特别是他死了之后。他的人生和我们一样,根本没有的选择。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愿意成为一头猪。可是牛老板需要一头活猪啊!”
“原来他这么可怜......”他甚是疑惑,“为什么不跑呢?我和田老头也是跑出来的。”
“不一样。你们没有自己的部落,没有家,没有信仰这些东西碍手碍脚。听说有信仰的人,是把灵魂掏出奉献给自己所信仰的真神,万一抢回来,就会被诅咒遭受天谴。”树子一直挺着背脊,像棵力争拔高的小树。“你的信仰呢,野人?”
“我自己。”他骄傲地告诉树子。
“大言不惭。你是第一个比树爷还狂妄天真的野人。”树子评价道,旋即露笑拍打他肩膀劝说。“这话你在老大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到处叫嚣,否则被杀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那你呢?”
“金钱和权力,才值得我付出真心。”树子望着所有的奴隶,两簇熊熊烈火在眼底妖娆。“谁能给予我这些,老子就当他是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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