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就没有能付出生命的事情吗?或者是人,或者是物,或者是信念?”林远也跟着他坐下来。
“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感到困惑。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犯罪吗,为何还能为此付出牺牲生命的代价,我不理解。”南方试图却理解,却发现自己带入到温碧云的处境当中的时候,无法使用惯常的理性进行思考。
“人本就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当你试图去理解的时候,那就已经错了,一个人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由于她的性格决定的,随后是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慢慢构成了她的人生。她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走上这条道路,也许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她的选择。”林远的语气很平和,南方几乎都听了进去,不过心里还是充满着疑惑。
“有什么事情,会比生命本身更重要呢,这些人真是活得头重脚轻,没意思。”南方把烟头熄灭了,坐在那凳子上,一个人发闷气。
“也许吧,你也不必在乎他人的想法,你自己想怎么过,过下去就得了。反正这些人的命运,你是不必去在乎的,就像你说的,都是罪犯罢了,这些罪犯最终都会在监狱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忏悔,就算是不忏悔也会在时光的消磨当中对过去偏执任性的自己,产生些许的怀疑。”林远觉得,纠结这些问题,本没有太大的意义。
胡教授死的时候,或者说更早之前的,巴鲁死的时候,袁绍光的真相败露的时候,袁阿姨的契约被揭穿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复不断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像是电影主角一般,他们偏执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起都是正确的,这种正确是一种强烈的自我冲动伴随而来的东西。
“思考这些本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的存在是这个无常世界的特例,甚至于,他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他们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的宿命,而是在命运的相交激荡当中走上了一条少有可能走的道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到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感到些许的悲哀。”林远用很长的一段话给南方提出的这个问题划上了句号。
南方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随后在旁边的小护士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之下,再度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这次他却没有点燃。
也许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他的脸色稍微显得有些疲惫,脸上是没有剃干净的青色的胡渣,眼角甚至出现了几条新的皱纹。
“我现在只希望,她能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其他的事情,那就无所谓了。等她醒来之后,我们再继续谈吧。”南方稍微平静了些许。
这个手术却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半天的时间过去,医生光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把小刀从她的脑部完好无损地取出来,就已经花费了不少心思。
眼球那是完全不能用了,所幸没了一颗还有另一颗可以用,大脑组织倒是没有太大的损伤。
但是已经被破坏的神经组织是没办法恢复了,断了就断了,大的能接得上,小的那是完全的没有办法,大脑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医生的手术刀都是对它存在的一种侮辱,没办法修复的部分,只能原封不动地安装回去,能不能恢复,那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刀子没有穿透颅骨,除了眼部的血管穿透之后,导致部分脑淤血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医生也给南方提了醒,这种脑部损伤的病人,醒来之后性情大变,或者记忆缺失,都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