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昏暗,但无法掩盖人的气质。
小少爷略带倦意地抬起脑袋,看着弯腰站在马车里的苏暮槿,随后透过纱帘看向窗外,人们正议论纷纷,以为得到了这位不近美色的小少爷的艳闻。
他站起身,拍了拍苏暮槿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自己推开门,走出马车。
“路某在此感谢各位盛情,小儿不才,待从茶庄归来,必将家中茗茶赠予各位享用!”
“小少爷,那野丫头是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最先传来。
随后,带着猎奇心态的疑惑接二连三抛来。
小少爷挤出一个笑容:“各位自行猜测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回到马车,留下震天的议论。
“走吧。”他打开前面的隔窗,对车夫说道。
“少爷,那些礼品还没装完。”
小少爷无奈地叹息一声:“叫他们快点,这儿太吵了。”
“嗯。”
四周窗户紧闭,喧哗似乎隔了很远,马车里外是两个世界。
小少爷打量了苏暮槿一番。
苏暮槿想到昨晚那青楼的香味,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你,”他忽然开口,“你是苏暮槿,神子。”
“嗯,是我。”
早知道茶庄手眼通天,从出生伊始,我的消息就流传江湖。他作为路家的不知第几个少爷,认识我,不奇怪。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苏暮槿有些后悔坐来。
这也太尴尬了!
终于,当马车开始向前移动的时候,小少爷开口了:“你要去茶庄。”
“嗯。”
“这一路很远,有个伴挺好。”
他没看着苏暮槿,仿佛在自言自语,弄的苏暮槿不知该不该回答他。
咸来城的城门缓缓闭拢。
就这样,苏暮槿鬼使神差地结实了茶庄的小少爷路渝穹,跟他结伴,踏了前往茶庄的路。
就像他最开始说的,这段路很长。越到北方,风雪越大,速度越慢。
很难相信现在已经入春了。
接近半个月的相处,让苏暮槿对这个小少爷路渝穹有了更加深的了解。
首先,他叫路渝穹,并非茶庄路家的嫡系,只是被人抛弃在茶庄的弃婴,从小被路家抚养长大,和路家同辈的年轻人关系要好,但在六岁的时候,被当时的庄主——也是现在的庄主,他名义的爷爷,路冶阳,送出了茶庄,要求他在外面自立根生。
这一自立,便近十年过去,准确说应该是九年多一点。
就在几天前,他忽然收到茶庄的请柬——请柬这个词似乎在说他是外人——邀请他来参加一个月后在茶庄召开的庆典。
接春宴。
每年都有,但只有今年,他才被邀请了。
苏暮槿愈发觉得那场梦是无可避免的未来。
她没和路渝穹说。
路渝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一路还是面无表情,但很善言辞,告诉了很多他在咸来城的趣闻。
虽然对不起公主,但苏暮槿心里还是在说,和公主那种见到生人便一声不吭的性格相比,路渝穹简直可以称得口若悬河了。
她还知道了一件事。
那天晚他确实去了青楼,只不过是为处理争执——他在咸来城常常做这种事。即便路家的血脉不够纯正,但到底还是茶庄扶持的孩子,借着这点脸面,加之本人的良好品性,在咸来城享有美誉。
所以在离开的时候,会有那么多人为他送行。显然,也不能排除贪利的动机。
一路乘坐宽敞豪华的马车,他们在今天总算抵达茶庄。
堪比皇宫般辉煌的庄园,犹如一副描绘详实、用料厚重的画卷,在苏暮槿眼前展开。
“这就是,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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