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没错。”她咬字清晰,“如果你不说,我不保证会保护你,而且你知道,想杀你的人,武功远在你之,应该同我相当。”
路渝穹有些动摇。
“你们四人在小时候发生过什么?”
“紫鸢,她见过我的母亲。”
路渝穹的目光飘向窗外,繁星璀璨,被茶庄的灯火照得红扑扑,像是孩童的脸蛋,又像眼睛,死死盯着医馆。
“她叫过我一次‘渝儿’。只有虞甄宰才那么叫。”
路渝穹,如果一般人给他取乳名,应该是“穹儿”,而不是取中间那个字。但虞甄宰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她觉得一直喊他“穹儿”,似乎从小就和贫穷挂钩,因此总叫他“渝儿”。她和路渝穹相处不到一年,更没见过刚出生的路紫鸢。
他把这些事通通告诉了苏暮槿。
“她是什么时候这么叫你的?”
“我们四人在丛林打闹,我不小心被树蔓绊倒,她忽然喊的,那时我和她都是五岁。”
“她见过母亲,在虞甄宰死后!”路渝穹有些歇斯底里,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苏暮槿,而是路紫鸢。
他低声吼道:“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她,但她却不肯承认,说是我听错了,可我怎么会听错!”
虞甄宰原来没有死?
“这就是你要听的。”
路渝穹的脸庞在抽搐,他控制不住情绪,愤怒而恐惧。
“她没有死,而且和路紫鸢关系很好,不然她不会告诉紫鸢是如何称呼我的。”
苏暮槿惊愕得说不出一个字。
“再之后,我就被庄主赶出了茶庄,他私下跟我说,我让紫鸢不高兴了。”他喝了口水,“路迪潇、路天茈、路紫鸢,他们是地地道道的路家人,他们一定都知道什么。”
从震惊中缓过神,苏暮槿边思考边说道:“那刚才下杀手的……一定是路家人。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请你回来,如果是为了杀你,哪年都可以——你没说谎吧?这十年间你从未来过茶庄。”
“没。”路渝穹叹息,“事到如今,我说的都是真话。”
“可为何偏偏是今年?”
“不知道。”
事情才发生几个时辰,路渝穹看去就年迈了不少,他的身体还在因奇怪的内功而颤抖不已。
“让我先想想,其实虞甄宰根本没死——至少明面死的时候,她就在茶庄的某个地方生活,而且私下和路紫鸢有接触,说不定还和路天茈他们也认识。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路渝穹迷茫地看着苏暮槿。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玩乐的景象,属于四个人的欢声笑语。
恍惚间,另外三人嬉笑的面孔忽然变得灰暗不明,诡异而鄙夷的目光从他们眼眶中冒出,嘴角咧出超出常理的弯曲,他们仿佛都在排斥路渝穹这个捡来的垃圾,隐瞒茶庄的一切,看着他在舞台,毫不知情地表演。
狂妄的笑声,空洞的目光……
路渝穹觉得天昏地暗,他一把抓住苏暮槿。
“给我个桶、桶子,快!”
“啊,好、好!”苏暮槿手忙脚乱,从旁边抓起一个痰盂递给他。
他抓住痰盂,呕吐不止,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
“大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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